了聲調道:“不錯,我是有這個想法,難道相國認為不妥嗎?”
“殿下請坐,先聽老夫之言。”李林甫似乎知道李璘的心思,心中暗暗一嘆,自己和李清鬥了這麼多年,想收他之心早就死了,就算李清答應效忠永王,但自己呢?章仇兼瓊之死便註定了他們之間的仇恨無法調解,可是李璘又是一個極固執且自負之人,他一但認準之事,想改都改不了,李林甫左右為難,但現在他知道,絕不能在此事上將永王得罪了。
“殿下,如今李清和楊家鬧翻不假,但這並不等於他就會傾向我們,現在形勢尚不明朗,老夫以為他必有後著,不妨再等等看,只要時機成熟,老夫絕不反對殿下收他。”
“相國當我是因為他和楊家鬧翻才想拉攏他嗎?”
李璘慢慢地搖了搖頭,異常得意地笑道:“相國可知道他在蘇州將誰抓住了,李琮之子李俅,想不到吧!自作孽、不可活,這下李琮完了。”
李璘的話讓李林甫大吃一驚,他知道蘇州長史郭虛平被刺,但不知道李竟被抓住了,他急忙問道:“殿下如何得知?”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訊息來源之處。”
說到此,李璘霍然起身盯著李林甫道:“現在的關鍵是決不能讓此事出半點差錯,我們必須在皇上回來之前防止李琮狗急跳牆!”。
入夜,朱雀大街上行人如織,熱鬧更勝白天,巡邏計程車兵已經陸續歸衙,值勤計程車兵少了,安保重點也就轉到興慶宮一帶,為謀生計的小攤販便利用這個空擋在朱雀大街上擺起了地攤,開始只有寥寥數家,後來越來越多,到現在已經延綿數里,一盞盞油燈如天上的星星,連成長長一串,一眼望不見頭,十分壯觀,漸漸地它成為了長安的一大夜景。
地攤上的商品琳琅滿目,大多是低檔貨,從西域的手工藝到糧食、小吃,應有盡有,價格也相對低廉,所以頗受底層的市民歡迎。
馬車在人流之中穿行,車兩旁有三十幾個騎士嚴密地護衛著,李清靠在車窗前默默地看著一盞盞微弱的燈光,望著小商販們無奈而又麻木的臉龐,他彷彿回到了一千多年後的那個時代,曾經在下崗風潮最盛時,大街上也同樣出現過這樣的小攤,這是一種經濟衰退的先兆,國力的衰弱往往會最先被底層的百姓所感受到。
大唐戶部侍郎,握有大唐財政大權的高官,對此情景竟也無能為力,這不是採取一兩項措施所能解決,這是體制上的弊端,宗室權貴、朝廷官宦,只要掌握權力,也就控制了財富的源頭,正是這種不平等的制度造成了財富分配的不公,貧者越貧,富者越富。
李清無奈地搖了搖頭,拉上了車簾,他不由想起了章仇兼瓊,恩師正是發現問題的嚴重性,才決心進行土地改革,可惜他僅僅振臂一呼,還來不及行動,便倒下了。
李清剛剛拜祭完章仇兼瓊,正在返家的路上,他心亂如麻,臨別時師母忍不住說出的一番話讓他震驚不已。
“你師父其實已經穩定下來,可御醫走後,他的傷勢立刻惡化,很快就不行了。
‘御醫、惡化。’
李清的眼中充滿了冷笑,事情再明白不過,章仇兼瓊是死於謀殺,他的改革觸犯了宗室權貴的根本利益,李隆基騎虎難下,為平眾怒便借他病重的機會下了手。
從王忠嗣到章仇兼瓊,此刻,李隆基在李清心中的形象已經被無情地擊得粉碎,他曾經對這個創造了開元盛世的君王抱予幻想,但殘酷的現實讓他清醒了,李隆基此時要的並不是國家強盛,而是千方百計保住他的皇位,讓他窮奢極欲的生活永無止境地延續下去,自己的鹽稅改革、自己的櫃坊改革,都在這個揮金如土的君王面前變得異常蒼白、可憎。
‘西域~’李清又忍不住掀起車簾遠眺~樣嚮往它,半晌,他刷地又拉下了車簾,嚮往歸向往,但他現在並不想去,有些帳必須要算清了才能走。
馬車轉了個彎,離開了熱鬧的朱雀大街,穿過一條短街,很快便到了他的府第,李清下了馬車,卻忽然發現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似乎有點眼熟。
正當他皺眉思索之時,一直站在門口苦苦等候的管家三步兩步跑了過來,“老爺,裴相國來了,已經在客堂裡等了快半個時辰。”
‘裴寬?’
李清心中亮堂,他輕輕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他倒來得挺快!”
第二百七十六章 拉攏
寬,河東望族,早年為河南尹,後任東留太守及寶三年起任兵部尚書,此人一向低調隱忍,深得李隆基的信任,在相國黨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