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雖不多,若不收下,真是不給面子了,老夫第一個收下。”
眾官見有人帶頭,而且還是太子岳父,皆喜笑顏開,紛紛表示一定要給李將軍面子云云,心裡卻暗贊李清會做人,有財大家發。
倒不是李清想給他們,而是於誠節送別給金子時,他們在一旁都見了,倘若不堵住他們的嘴,恐怕士兵們的錢也捂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雜沓的馬蹄聲,只見旌旗招展,似有大隊人馬開來,這裡是延光門外的官道,並非主幹道,官路較狹窄,沿路地百姓們紛紛向兩邊逃避,惟恐惹了這群馬隊,漸漸地馬隊走近,約五、六百人,都騎著馬,還有十幾輛馬車,裡面人員混雜,有衣甲鮮明的軍士,有滿臉兇蠻地家丁,護衛著中間近百名男男女女,均年紀不大,個個紅裙綠裳,衣著豔麗,正吵吵嚷嚷朝這邊快速而來。
杜有鄰打手簾看了半天,忽然臉色一變,大叫道:“不好!是長安那幫小混蛋,大家快閃開!”——
注:李隆基的生日是八月五日,因情節需要,將它提前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長安少年狂
國已逾百年,子孫繁衍、生生不息,親王、郡王、顯還有出嫁的公主、入贅的駙馬,或富貴三世、或榮華一生,到天寶年間,李氏宗親已不下千人,另外皇親國戚更是不計其數。
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尤其是這群享有特權、錦衣玉食的皇室子弟,在春意盎然、暖氣催情的仲春,更是異常活躍,追花逐蝶、賞花踏青,長安處處可見他們的影子。
李清一行在延光門外見到的便是其中最活躍的一群,部分是李唐宗室,還有不少高官子女,年紀都不大,此刻他們正從樂遊原夜營歸來,野宿的亢奮還未消去,行進中更是趾高氣揚。
這裡雖是城外,但道路兩旁屋舍密集,一路擺滿了小攤小販,往來人流如織,更使狹窄的官道更加擁堵。
忽然不知誰喊了一聲,“飛蝗黨來了,大家快躲!”,所有人都發現了旌旗和馬隊向這邊開來,街上頓時亂成一團,呼兒喚女,拖籮挑擔地向兩邊屋簷下躲去,馬隊彷彿決堤的河水,滔滔而來,踢翻了老人的茶攤,踏爛了小販的瓜果,人們縮著肩、背過臉,不敢看他們,年輕的女子更是躲進小巷,生怕惹禍上身。
李清見他們囂張,便命令士兵們退到邊上,將路讓給他們,十幾個文官更知道這幫人不好惹,紛紛跑到便道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很快,浩浩蕩蕩地車馬隊從唐軍將士們面前經過,兩大群人擦肩而過,,一面是肆無忌憚的笑聲和歌伎的尖叫聲,另一面卻是一群風塵僕僕的唐軍將士沉默無語。
路邊一群盔甲破舊、黝黑乾瘦的唐軍自然引起了這幫‘飛蝗黨’的興趣,少女們坐在馬車裡指指點點,掩嘴偷笑。一群衣甲鮮明的少年將軍更是嘴撇到耳邊,將胸脯挺得高高,頭盔上紅纓飄揚,活象為吸引異性而開屏的孔雀。
忽然有人大叫一聲:“這是哪裡來地叫花子,好象還是士兵,真丟大唐的臉!”
眾人一起鬨堂大笑。見這群士兵都不敢吭聲,笑聲更加響亮,這時,一輛馬車經過,車簾拉起,露出幾張漂亮的臉蛋,上下打量對面的唐軍,一名梳雙鬟流蘇辮的綠衣少女盯著最邊上的黑瘦將軍看了半天,忽然叫了起來,“李清。是你嗎?”
這個綠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簾兒同父異母地姐姐崔柳柳。她叫聲引來無數人的注目,李清的臉微微一沉。他早看見了崔柳柳,見她居然和這幫人混在一起,心中著實不悅,便扭頭不想理她,不料還是被她發現。
“停車!停車!我要下去。”
她拉開車門,跳下去,提著綠色長裙向李清跑來,緊接著後面幾個少女也跳下馬車。跟在她的後面。
喧鬧的隊伍停住,也漸漸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與李清的身上,一些聽見她叫喊的人開始悄悄議論起來,‘這人是誰?。
崔柳柳滿懷喜悅跑到李清面前,明媚的笑臉上洋溢著久別重逢的激情,卻發現周圍一群士兵都冷冰冰地看著她,甚至靠李清最近地幾個,手直接握在刀柄上,彷彿她是一個要突施偷襲的女刺客。
“崔小姐,真是巧!”
李清勉強笑一笑向她微微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
沒有得到另一個人地響應,這重逢的激情便燃不起來,崔柳柳見李清沒有下馬,她忽然似明白了什麼,便低著頭輕輕地說道:“你去南詔地事我不知道,你是在怪我沒來送行嗎?”
李清忽然瞥見她馬車後面胡亂摺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