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到他們傳回來的訊息?”
“還未曾收到。”孟世爵答,“若無什麼事,連將軍應該不會遣人回來送信。陛下放心吧,他們都是久經戰陣的,從前和蠻人打仗也時常進山埋伏,不會有什麼事的!”
夏宏苦笑:“我自然不擔心靖北軍的將士們,我是擔心那些禁軍……”
孟世爵也笑了:“臣明白。陛下儘管放心,連將軍是個有分寸的人,臣擔保不會有事。”又把連翹從前治軍的經歷給夏宏講了,好好安撫了夏宏一番。
“既是如此我就放心了。還有一事要孟卿幫我參詳參詳,昨日從淮南傳來訊息,說淮南王病重。淮南王世子早殤,其餘几子都非嫡出,淮南王也一直沒有請立世子,如今那幾位王子各帶了一些兵馬,正要上演同室操戈。”其實不是淮南王沒有請立,而是先帝在時不理政,又想故意難為淮南王,說他沒有嫡子,要把自己的兒子過繼給淮南王,淮南王一氣之下,乾脆不立世子了。
連翹走之前曾經跟孟世爵仔細分析過四大藩王,膠濟王的精兵是已經見識過的,魯東又一向富庶,膠濟王韜光養晦這許久,想來應該是有所圖謀,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西涼王封地偏遠,一向只按時納貢便了,朝中瞭解西涼王的人少之又少,是最需要花力氣去研究的。
荊東王倒常遣使者來京,之前還屢次給岳家人送禮,是個交遊廣闊的,據聞荊東王和淮南王也一向很是交好;淮南王的封地位在皖中,下轄四郡,在藩王中並不算很顯眼,淮南王一系也一貫以老實形象示人,對朝廷最配合,若不是因為之前先帝想把自己兒子過繼給他做世子,沒準還會來勤王呢!
夏宏登基以後,孟世爵和連翹曾經分別往四個藩王的屬地派了幾波探子,最近也已經收到了一些回報。比如淮南王當初奏請立世子的第三子一直以世子自居,和兄弟們相處的很是不好;再比如荊東王新近喜歡上了一個戲子,為這戲子一擲千金,造了一條金碧輝煌的大畫舫;又比如膠濟王屬地秩序井然,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樣,都城臨淄都快趕上中都繁華了。至於西涼王那邊,則是杳無音信。
此刻聽夏宏說起淮南王,孟世爵沉吟了一下,問:“陛下有何打算?”
“我是想著淮南王病重,他先前一直屬意第三子為世子,不如朝廷下旨封他為世子,一則有慰勉之意,二則也免於他們兄弟相殘,孟卿意下如何?”夏宏問。
孟世爵眼睛一轉,掃了一下夏宏的表情,心想這位新皇帝心眼不少麼,他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不知左相、右相是何看法?”
“我還不曾與兩位相公商議此事。想問問孟卿的想法。”
孟世爵沉吟半晌,才答:“只封了三王子,只怕其他王子不服,倒辜負了陛下的美意。依臣看,淮南王屬地有四郡,何不給每個王子分封一郡,這樣也能免於爭端、皆大歡喜。”
這就是明晃晃的削藩了,夏宏有點遲疑:“如今淮南王還在世,只怕他不肯,再一個,想來諸王子也一樣不甘心屈居一郡。”
“陛下不如召幾位重臣來商議,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只陛下與臣來合計,難免還是有疏漏不全之處,不如請了各位大人來群策群力的好。”
夏宏也就叫了太監進來,吩咐他去把左右相和各部長官請來,有要事商議。這些人本在宮城衙門裡,因此來的很快,羅民看到已然在坐的孟世爵很是驚訝,卻因夏宏在,也並沒有多話。
夏宏把淮南王的情況又說了一遍,然後問眾位大臣的意見,眾位大臣面面相覷了一會,就都一起看向羅民,夏宏也就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羅民。羅民在這些目光的壓力下只得開口:“依臣之見,不如先派一員使者去探病,看看淮南王的病情如何,再探查一下諸位王子的情況,然後再做打算。”
他這話一說立刻就有幾人附和,夏宏不置可否,又問右相關慕羽:“右相有何高見?”
“依臣看來,淮南王年事已高,此次病重想來不是假的,若等使者到了探訪之後朝廷再做結論,只怕為時已晚。臣記得,淮南王第四子的生母,乃是安陽長公主的小姑,這位四王子一向對朝廷甚為忠心,反觀三王子,卻因立世子一事對朝廷多有怨言。”言下之意,自然是立一個跟朝廷一條心的才好。
羅民聽了卻不同意:“淮南王從未曾上奏請立四王子,朝廷直接下旨,恐會引起淮南王屬地之人的不滿。如非要立,自然還是該當立三王子。”幾位大人七嘴八舌,爭論了起來。
孟世爵一直只默默聽著,間或和站在後面的徐遼交換個眼色。夏宏也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