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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慶國,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也知道你也一肚子怨言。這是我做得不夠,因該給大家多談談心裡話,應該好好給大家講講咱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這麼悶著頭幹,大家肯定不滿意。”陳克的話很誠懇,這不是他的客套,而是隨著與地主們的談判越來越接近目的,陳克已經有了初步完成根據地建設的把握。在這個時候,陳克終於認為可以向同志們談一談真正的革命到底該怎麼走了。

柴慶國一聽說開會就頭痛,人民黨的會議實在是多,佈置工作,總結工作,發動群眾,鼓舞士氣,屁大點事都要開會。如果只是分配任務倒也罷了,最讓人難受的就是政治學習,淨講些聽著有理,實際上一干起來就完全走樣的事情。那些軲轆話一個坑套一個坑,讓人覺得雲山霧罩的。

“文青,與其開會還不如給大家多添點肉吃。對了,咱們的養豬場現在也該差不多了吧,現在下頭怨聲載道,你開會還不如抬幾頭豬去給部隊吃。那比啥都強。”柴慶國說道。

“哈哈,把主意打到養豬場上了。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和華雄茂商量好了,他給我這麼說,你也來這麼說。”陳克大笑起來。

柴慶國其實只是隨口一說,在他的造反經驗中,最能鼓舞士氣的就是吃肉喝酒。每次要打仗之前,肯定是一頓好酒好肉。特別是那些心腹骨幹,更要招待好。人民黨和保險團完全是反其道行之,黨員幹部們的伙食與戰士沒有任何區別。再加上現在是災年,那伙食清湯寡水,人人肚子裡面一定點油水都沒有。前些日子裡面勞動不多,大夥還能頂得住。現在突然就開始大幹,勞動強度這麼大,戰士們的身體是真的受不了。一個個汗流浹背,那都是虛汗啊。

“文青,農忙時節地主招待短工,頓頓得有酒肉,沒酒肉短工不給你好好幹活。甚至你連僱短工都僱不來。咱們現在幹得活比農忙都忙,按戰士們所說,這是把人往死裡用啊。這是大家顧念著你有救命之恩,顧念著咱們好歹讓大家都能有地種。大夥不想背井離鄉,有地種總是有個盼頭。這才沒有散。文青,我在鄉下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幹這麼多的活,幹這麼重的活。說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一塊幹這麼重的活。”柴慶國就這麼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雖然一開始他是想來告訴陳克,自己要走了。可是一談起工作來,柴慶國就忍不住開啟了話匣子。這些天來的苦累,工作中遇到的各種艱難,讓他不傾訴就難以釋懷。至於陳克會不會如同以前一樣,聽到大家說苦說累就要批評教育,柴慶國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大不了陳克把自己攆走,柴慶國是一定要把滿肚子的苦水給倒出來才行。

陳克沒有發怒,他神色十分凝重的傾聽著。柴慶國說起戰士們一個個在泥水中滾的跟泥猴子一樣,上頭太陽曬,下頭水氣蒸,身體弱的戰士幹著幹著就暈倒在泥水裡面。不小心倒在水中的木枝上,把身上戳個口子的也有。聽到這些,陳克臉色凝重,嘆了口氣。

柴慶國看陳克動了情,氣勢更旺,他指手畫腳的大聲說道:“文青,南方的土和咱們北方的土不一樣,它黏的多。水泡透了,你一鍬下去就挖不了多大一塊。工程科的人都他媽瞎鬧騰。一個人一天挖三米長的溝。一米五深,一米寬,一個人一天能挖一米五長就不錯了。你知道咱們一天要用斷多少鋤頭麼?其他同志是幹活很賣力,可是光這些同志帶頭幹能多幹多少呢?大家能幹下來這麼幾天,只是嘴上說說。該幹活還是在幹,已經很夠意思了。就這麼下去,再幹五天,那就肯定要譁變啊。而且不僅如此,有些個黨員和幹部居然玩什麼生病。這他媽誰定的規矩啊,生病就可以不幹活。有幾個老排長居然說自己病了,要請假。我當時就告訴他們,沒累死在那裡就給我幹活去。這種事情不能開這個頭。還有沒有規矩了!”

聽了這話,陳克心中生出了一種警惕,但是臉上絲毫變化都沒有。實際上在制定計劃的時候,陳克已經把這個最長的勞動時間給計算進去了。現在需要的就是在短期內完成最苦最累的活,也就是排澇的工程。只要能加速排澇,其他的工作反而不會這麼累。而柴慶國提出的這個問題,給陳克敲了個警鐘。雖然陳克精心算計了人民對於生產自救的熱情,但是實在沒有想到,如此高強度的勞動對於勞動熱情的殺傷力是如此強大。

想到這裡,陳克趁著柴慶國說的稍微有些累,暫時中斷的時候插話進去,“慶國,你真的很辛苦。我向你敬禮了。”

說完,陳克立正,向柴慶國認認真真地敬了一個軍禮。人民黨自然不可能有什麼跪拜禮,更不會有什麼打千作揖的禮數,軍禮就是軍事幹部能夠行的最正式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