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畢竟自地如來傳承至今,已有千年,門裡自然有些積累,這也解釋了一念明明孑然一身,手上卻有些產業,那青陽縣的別院,應該就是其中一處,院中奴僕喚他“老爺”,應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收回視線,正好對上一念的幽黑的雙眼,對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洞穴裡一片漆黑,除了二人手裡的夜明珠,再無其他光源,淡淡的光線自下而上地輻射開來,一念深邃的眉骨頓時在眼廓四周投下濃墨般的陰影,顯得幽深鬼魅,彷彿壁畫上森然的神像。
雖然知道是光線的緣故,梁澄還是被嚇了跳,一念覺得有趣,加之此方幽密的空間裡只有他和梁澄二人,心裡頭頓時冒出某些悄悄的邪念。
梁澄還不知他心中正直高潔的師兄對他起了逗弄之意,喚了聲“師兄”,聲音不大,在這幽寂的洞穴裡卻顯得十分清晰響亮,彷彿被放大了十倍,還伴隨著一陣迴音,梁澄雙眼微睜,覺得有些新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身處這樣的環境。
忽然,對面的人向他緩緩靠近,眸沉似海,深處又似乎閃著銳利的光點,猶如一隻鷹隼牢牢地盯著獵物,一念的目光也緊緊地鎖在他臉上。
氣氛有些怪異,梁澄原先還能鎮定地立在原地,等二人的距離不足半臂之遠時,梁澄才覺得有些怪異,忍不住向後一退,結果身後就是穴璧,腳下又有碎石,梁澄身子一晃,後腰就被人圍住。
一念一手撐在他臉側,一手攬著他的腰部,將他緊緊摟住,二人頓時腹部相貼,梁澄一呼吸,就能感覺到對方的的腹部也在一起一伏,這動作不但曖昧還很危險,梁澄忍不住屏住呼吸,那雙眼盯著一念,又是不解又是緊張。
一念困住他後卻又沒了動作,只是深深地凝視他,也不說話,梁澄一顆心吊在半空,憋了半天,忽然福至心靈,覺得自己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麼,想到一念的心思,頓時有些難為情,侷促道:“師兄,你可是又想、又想破戒了?”
“呵。”一念發出一聲輕笑,忍俊不禁道:“師兄和你在一起,心裡便沒了清規戒律,連佛祖的教誨都已全然忘卻,又何來破戒一說?”
一念湊近梁澄耳邊,嗓音壓低,聲若流水琴音,流進他的耳道,撥動他的靈魂,“師弟你說,師兄破了何戒?”
一念撥出的氣息弄得他臉側一陣陣麻癢,梁澄忍不住往一邊稍稍移開,瞪著一念,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一念無辜回視,彷彿在問,師弟,我到底破了什麼戒律,你倒是一一指明,好叫師兄改正。
梁澄頗為無語,他終於發現自己以往有多麼天真,這人哪是什麼高僧,一手調情手段,簡直不輸那些風流才子,腦中閃過一串串畫面,皆是自二人互表心跡之後相處的點點滴滴,梁澄恍然發現,某人或許一開始就已步步籌謀了。
最初對他隱忍剋制,又總在他面前顯出種種傷心落寞之態,引起他的不忍,一旦他鬆口,對方便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慢慢地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本來面目,直到此時此地,終於只剩他們二人,師兄,現在又打算做什麼?
梁澄為自己的猜想驚得一跳,正要自我唾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時,耳邊又響起一念幽幽的聲音,“師弟,你在想什麼,臉怎麼這麼紅?”
然後臉頰上被落下輕輕一吻,偷襲他的人一點自覺也沒有,低聲笑道:“還很燙,把師兄的嘴唇都給燙傷了,你給師兄吹一吹,好不好?”
“……”梁澄早已風中凌亂,見鬼似的瞪著一念,“師兄,你、你怎麼了?”
一念歪頭,“師弟,怎麼辦,師兄有些剋制不住魔心……”
話音未落,梁澄便不可置信地看到,幽微的光線中,一念原本一雙玄石般墨黑的眼瞳,漸漸沁出一絲絲紅芒。
所以師兄方才那般不對勁,皆是九轉摩羅的心魔在作祟嗎?!
梁澄心中掀起萬丈驚瀾,身子微側,一手穿過一念腋下,抵到對方後背,注入菩提真氣,低喊道:“師兄,心定!”
回答他的是鋪天蓋地而來的親吻,一念將他按進穴璧裡,低頭咬住梁澄的嘴唇,不再像之前兩次那般纏綿溫存,彷彿要將梁澄吞進肚裡,若非梁澄的雙唇沒有出現血跡,一念的吻簡直就像野獸的撕咬。
他的舌頭彷彿一條巨蟒,梁澄根本無處可逃,只能被迫仰著脖頸,露出脆弱喉結,但是梁澄卻不敢掙扎,他任由一念的唇舌在他嘴裡肆虐,一手仍舊抵住對方背心,源源不斷地輸入真氣,就怕一念真地為心魔所控。
第37章 老死之3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