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十美笑了,俊美的笑容裡,帶著濃濃的狠戾。“我十七歲那年,第一次代替我爹上陰山鎮收購藥材,當地人欺我年輕,坐地起價,將原本半分銀子一斤的甘草,提價到一兩銀一斤。我與他們據理力爭,但他們仍覺得我稚嫩可欺,堅不降價,於是,我決定另找藥商收貨。那一晚,我連夜離開陰山鎮,可惜當地的藥商們吃了豬油蒙了心,真以為我貌若處子,便如姑娘般手無縛雞之力?是夜,他們扮成強盜,企圖搶劫殺人。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我單人獨劍,幾乎殺掉了陰山鎮七成的藥商。從此以後,我再去進貨,他們再不敢欺我面嫩了。”
“你——”侯爺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想不到這小子平常看起來溫溫吞吞,就會繞著焦俏打轉,真正狠起來,卻比惡鬼還可怕。“那……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嗎?別忘了,我可是堂堂的東方侯……”
任十美哈哈大笑。“的確,侯爺府第深似海,只是,時至今日,誰還記得‘東方侯’這號人物?”
侯爺面色乍青又白。他的先祖確實是開國功臣之一,還曾蒙聖上賜下丹書鐵卷,隆恩最盛時,他家裡有兩個女人入宮為妃,一子從文,官至太傅,一子襲爵,統領禁軍,說是權傾朝野,也不為過。
但幾百年過去,子孫不肖,再沒有人才出現,皇恩日薄,加上數年前,他父親捲入政爭,幫助太子篡位失敗,丹書鐵卷被收回,僅以身免,徒留世襲爵位,其餘家產充公,偌大一豪門,轉瞬間什麼也沒有了。
若非如此,他怎會落魄到要娶商人之女為妻?甚至他的妻子還無法得到任何封誥。只是這件事,任二姐並不曉得,只傻傻地沉醉在她的侯爺夫人夢中。
而今看來,任十美卻是什麼都知道的,他只是沒說,或許是看在姻親的面子上,給他留後路,也可能是不想打破二姐的夢想,總之,他一直隱忍著,直到今天,莫非……
侯爺看了惜春一眼,一道靈光閃過。
“十美,何必呢?咱們好歹是親戚,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翻臉,你喜歡惜春,我還給你就是,從今以後,我再不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