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女人跟你在一起,弄不弄的就成了工作狂?因為你讓人沒有安全感!”
老莫厲聲嘆道:“安全感?!說的好!我就是因為你,才讓她們母女沒安全感,你還跟我提安全感,想想真是我為了你而辜負她們!”
吳菲不聽則已,一聽就立刻提高了聲調嚷:“你對得起誰呀你?!我好好的一個人,莫名其妙跟你蹉跎了這麼長時間,你自己做的好事,現在倒賴上我了!我青春最好的幾年,還不是都跟你在一起給浪費了!”
“夠了夠了!”老莫更不耐煩起來“你的青春?誰沒有青春?!怎麼見得你的青春就比別人的高階到哪裡去?什麼叫你的青春跟我在一起就是浪費?那請問小姐,什麼才不是浪費?你以為你不跟我在一起你就是‘睡美人’嗎?你以為你不跟我在一起你就可以生活在零下30度的冰箱或是真空裡,過了十年八載睜開眼還是‘姑娘十八一枝花’嗎?!你做夢!”
和所有不睦的夫妻一樣,每隔一陣子,老莫和吳菲就開始用這樣的車軲轆話攻擊對方一次,頻率越來越密,用詞越來越狠毒,在那一刻,婚姻絕不是墳墓,而是一個盛大的角鬥場,不在裡面拼個你死我活豈肯罷休!所謂“門當戶對”大概講的也是這個意思,怕實力懸殊太大,在一個婚姻裡征戰不起來,失去了婚姻的價值與意義。
《流言 流年》二十六(1)
老莫有陣子招了個新助手,女的,很年輕。這女孩在公司並不做別的,只專門負責幫老莫炒股票。也許是偷過情的人對偷情更敏感,吳菲料定這個女孩肯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恐怕跟老莫之間沒有股票交易那麼簡單。
不過吳菲開始的時候還打算裝糊塗。她裝糊塗的心情非常複雜,一是回想起自己跟老莫當年不堪回首的經歷,二來,只有吳菲自己偷偷地知道,自從老莫這秘書苟且之後,反而對她比以前客氣。不管是出於什麼心理,總之他和她之間的戰爭的頻率大大降低,吳菲樂得個清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忙她自己的事情。
老莫許是以為吳菲沒察覺,膽子就大起來,甚而故伎重演,明目張膽地假借出差之名跟秘書苟且。
吳菲忍了幾次,就快瀕臨忍無可忍的邊緣。那天,夫妻兩個正悶頭吃飯,那秘書又打電話來。老莫接完電話就開始神情恍惚,一邊盯著菜,一邊眼珠子在鏡片後面快速地轉動。吳菲對他那個表情相當瞭解,知道是他心裡又在盤算怎麼說謊。果然,又胡亂吃了兩口,老莫就編了個藉口說必須馬上出去一趟。吳菲一邊指揮著阿姨收拾碗筷,一邊琢磨,越想越氣,就拿起外套就出門。
本來就打算開車出去兜個風,沒想到才沒開出去兩公里,一眼看見老莫的車就停在不遠腳踏車道上的一棵大樹下面。
吳菲調了個頭回來,也把車開進那個腳踏車道,緊貼著老莫的車停下來,然後開了遠光燈,她就坐在車裡等著。等過了二十分鐘,才看見女秘書從車裡出來。
那秘書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情理之中的慌張,恰恰相反,她甚至故意路過吳菲的車窗,步伐鏗鏘,面不改色。一瞬間她令吳菲想到,即使她在前二十分鐘裡真的跟別人的丈夫發生了什麼不潔的行為,那也只是步了吳菲的後塵。而作為榜樣的吳菲,似乎並有什麼資格對以上的情節有任何憤怒。
那秘書在主路上截了一輛計程車離開。又過了幾分鐘,老莫才從車裡下來,又很慢地走過來,敲了敲她的車窗說:“別鬧了,回家吧。”
莫喜倫一貫善於先發制人,因為他說“別鬧了”,所以,那天很奇怪,兩個人前後腳到了家,沒有任何一方失控。他們甚至各自還從容地給自己倒了喝的。
老莫晃著手裡的紅酒,對著檯燈仔細地研究了一回那紅酒的成色,然後,沒等吳菲問就主動承認了他和秘書的關係:“沒有任何‘曖昧’,都‘清楚’得很!”老莫回答的很是理直氣壯:“你這半年都不怎麼理我,我是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要求。”
“生理要求是不分阿貓阿狗你隨時都可以上的嗎?而且,你不是以前跟我說,你和文青竹,一兩個月都沒有一次嗎?”
“所以我跟她離婚了啊?哼哼,要說這還是拜你所賜!”莫喜倫翻著白眼振振有辭:“再說,我也是覺得,我們有了這層關係,也許她就會更serious,更努力地幫我賺錢!”
吳菲氣白了臉,最後掙扎似地問:“莫喜倫,你怎麼可以在說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都可以這麼大言不慚?!”
莫喜倫迎著吳菲的目光說:“這怎麼叫大言不慚,我們來擺事實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