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
蒼璧聽著他難得的抱怨,對此的反應就是笑而不語。
重昭很是憋悶。也許這時候唯一能夠讓他覺得安慰的;就是三日之後;大典可以如約舉行。
三天實在算不得長。
那日蒼璧摘掉紗帽,換上玄色的禮服。重昭為他繫上腰帶,然後手指下意識地在這人的細窄的腰身處流連。
“重昭……”蒼璧對他們過於靠近的距離表示難受。
“就好了……”重昭沒有抬頭,又順手幫他理了理他的衣領。
蒼璧看了看天色,然後將手按在重昭的肩膀:“在下面等我……”
他想了想這人和巫氏皇族的關係,末了又加上一句:“等我回來,不要惹事。”
重昭看了看這人精緻的眉眼,垂眸遮住自己的迷戀,催促道:“好了,快去吧。”
蒼璧最後深深看他一眼,然後由宮人帶領,登上了天台。
這裡是整個都城最高的建築,而蒼璧作為占星師,按照慣例於夜間登臺,他仰首看著天上數目繁多的星辰,終究只是一聲長嘆。
他素來不信所謂命運,但是他相信,既然擁有逆天改命的能力,那麼就沒有人會願意坐以待斃。
蒼璧就這樣保持一個姿勢盤坐了一夜,直到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打在身上,他看著不遠處浩浩蕩蕩的儀仗,知道新帝的登基大典就要開始了……
占星師在這片大陸上由來已久,也是歷代王朝尊崇和忌憚的物件。他們為每一任新君主持登基大典,但從不在這過程中開口說話。
所以即使新帝頻頻朝蒼璧望去,自己急的滿頭大汗,但蒼璧卻就是坐在那裡動都不動。
怎麼辦?怎麼辦?
新帝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他咬著牙,第二次將火把湊近龍目。
此時恰巧又是一陣清風,這燃起的火焰迎風微微顫抖,然後在新帝緊張又驚恐的目光中緩緩熄滅。
完了。
新帝頓覺一陣目眩。
巫氏王朝以玄色為尊,所以他的面前便是一尊惟妙惟肖,威風凜凜的黑龍。
每每有新帝登基,便有將龍目點燃的舊俗。此舉意在通達天聽,希望神明保佑王朝萬代不衰。
這項古禮再次之前從未出錯,況且這火把乃是特質,而且龍頭為空,只露龍目,設計的極為擋風,斷不可能出現如今這種情況。
難道……竟是上天在預示自己是個亡國之君嗎?
新帝的手幾乎拿不穩東西,他向下望去,文武百官雖然還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但他知道這些人的心一定也在蠢蠢欲動。
他從沒感到這樣的絕望,難道一切圖謀,都要在斷送在今天這種小事上嗎?
“靜心。”
新帝心下一驚,然後就覺得一個涼涼的懷抱貼近了自己。
他猛然回頭,卻見蒼璧將手伸到火把下面,主導著他一點一點的接近龍目。
新帝看著蒼璧的側顏心跳如鼓,一時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直到臺下丞相高聲唱到:“告祭禮成,請即皇帝位。”
新帝如夢初醒一般回神,而蒼璧已經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坐……
人群隨新帝漸漸散去,但蒼璧一直坐在天台不動。
“怎麼了?”重昭衝上天台,然後幾乎被蒼璧蒼白的臉色嚇得魂飛魄散,“能起身嗎?恩?哪不舒服?”
身後計程車兵遠遠地圍過來,卻被這位占星師冰冷的眼神嚇到。
蒼璧把手抬起來,扶到重昭的臂上。
重昭會意的攬著他的腰,手臂使力,讓蒼璧將身體的全部重量靠過來。
蒼璧倚著他慢步走下天台,周圍計程車兵也不知是傻了還是不敢,竟攔也沒有攔。
重昭實際上是想抱著他回去,但他知道以這人的脾氣,如今倚著他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回吧。”蒼璧將重昭阻在殿外。
但那人卻一腳跨進殿門。
蒼璧無奈的看了看他固執地面容,然後轉身,找了把椅子坐下,順手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好多了嗎?”重昭看著他的臉色遲疑道。
“我就是累了。”蒼璧揉了揉眉心,“最近沒睡好,你不要大驚小怪。”
重昭抿唇不說話。
蒼璧喝了口茶,然後端著杯子道:“我沒事,你先去吧,容我睡一會兒。”
重昭的唇動了動,但還是退了出去。
蒼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