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拐彎去了林家酒肆喝酒。
阿醒正站在櫃檯後算賬,年紀輕輕的小娘子,宛如枝頭新綻放的花朵一般,笑容暖暖的,讓阿燃的心情一下子變好了。
阿醒也看到了阿燃,笑著和他打招呼:“來買酒?”
阿燃笑道:“是啊,上次你送我的竹葉青我父親很喜歡,我再買點回去,他肯定高興。”
阿醒趕忙喊了夥計打酒,笑道:“你倒是挺孝順,看你打扮應該家境殷實,家中不乏可以使喚的奴婢才是,可你卻親自出來打酒,真是難得。”
阿燃笑道:“我父親素日裡什麼也不缺,我要想討他的歡心,自然要有一番真心才成啊。”
阿醒認真的點頭:“你這話說的不錯,孝順貴在誠心。”
兩個人說著說著竟聊起天來,阿醒起了興致,把新出窖的梨花酒拿出來請阿燃品嚐。
兩個人一個是市井出身的平民女子,生活裡除了釀酒便是賣酒,要麼便是照顧始終醉醺醺的父親,一個卻是出身高貴,從小千嬌萬寵,要什麼有什麼,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愁滋味,難得的竟然這麼投契。
阿醒看阿燃氣質高貴,便知道其出生不凡,可又與她素日見慣的走馬揚鞭的紈絝子弟大相徑庭,覺得他彬彬有禮,人也孝順,又從不誇耀自己,十分的難得。
阿燃卻覺得阿醒性格開朗,落落大方,說話行事自有一股子剛硬在裡頭,不似尋常女子要麼嬌嬌滴滴,要麼張揚跋扈。
酒肆裡尋常時候生意也不多,二人說著說著居然就在鋪子裡喝起酒來,從喝過的各種酒的產地到各地的風土人情,侃侃而談,一直月上中天才意猶未盡。
阿醒很是驚訝:“天色都這麼晚了!”
鋪子裡的小夥計早就趴在櫃檯上睡著了,阿燃也是十分意外,趕忙告辭:“叨擾了這麼久,我也該走了。”阿醒道:“這都宵禁了,坊市的門也都關了,你怎麼回得去?”
阿燃笑道:“不妨事,我自有辦法,你也趕快休息吧。”
阿醒一想阿燃出身不凡,說不定就是哪家的小郎君,即便遇上查夜的,應該也不敢把他怎麼樣才是,便道:“好吧,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些,若是回不去,也彆著急,只管回來,我安排你住在鄰居家,好歹能湊合一夜。”
阿燃應了,看著放在桌子旁的酒罈,那是他剛來時就打好的竹葉青,想了想,就假裝忘記,空著手回去了。
阿燃順順利利到了宮門口,守門的侍衛一見是他,大大的鬆了口氣:“澹臺郎君,您可回來了,大皇子正四處找您呢。”
阿燃一想起白天的事,把阿乾丟在了放春苑,不由暗暗叫慘,趕忙去見李乾。
李乾氣的把阿燃罵了一頓,直說他不夠意思:“……知道你走了,那母女兩個臉色不知道有多難看,偏生我也不能立刻告辭,你都不知道吃飯的時候有多膈應人,簡直讓人食不下咽!”
阿燃陪著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難做,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不趕快溜,貴太妃就要把公主許給我了,我到時候若是推辭,場面更尷尬。”
李乾虎著臉道:“好吧,就算你有理由提前離開,這麼長時間你怕跑哪兒去了?你是跟著我出去的,結果我回來了,你卻不見蹤影,萬一長輩們問起來,我該怎麼說?”
阿燃本想把和阿醒聊天的事說出來,可轉念一想,他是無所謂,萬一讓人說阿醒的閒話呢?
遂改口道:“我就在街上隨便逛了逛,找了家酒肆喝酒,沒想到忘了時辰。”
李乾聞他身上果真一股酒味,便信了他的話,可還是氣呼呼的,說下次再也不跟阿燃一起出門了。
阿燃笑道:“下次你叫斯翰陪你去。”
一直安靜看書的裴斯翰連連擺手:“我可不去,我嘴笨,不會說話。”
李乾嘆氣:“還不如在安良呢,日子還清淨些,這個晉王,不做也罷。”
第二日一早,阿燃去給小風請安,阿遇嚷著非讓阿燃陪著她出去玩,小風便拘著阿燃,讓他不要出門,哄著阿遇玩一會,阿遇雖然心智不足,但天真爛漫,人又十分善良,再加上小風鍥而不捨的教導,雖然有些時候仍做痴傻之狀,但平日裡看上去是和其他孩子沒什麼兩樣的。
阿遇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摘花,然後把五顏六色的花兒往阿燃頭上插,阿燃無奈的低著頭,任由她“打扮”自己。
這時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你是誰?為什麼摘我的花兒?”
阿燃抬頭一看,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