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色神雷互相擊觸猛軋,紛紛爆炸分裂,再互一相撞,又復併合為一,比先前加增百倍,宛如地覆天翻,海山怒嘯,聲勢之浩大猛惡。
毒手摩什空自發威,怪嘯狂吼,已然行動皆難,進退不得。萬分情急惶恐之下,妖屍又想起誤在毒手摩什身上。再一回顧,看到那一張獰厲兇惡的醜臉,不禁怒從心起,一面打點毒計,忍不住戟指罵道:“你這醜鬼,不聽我話,害死我了!”
可笑毒手摩什色迷心竅,明明見妖屍手掐靈訣,神色不善,竟沒想到就要反臉為仇;反覺委實不合自恃太過,累她受此驚險,問心不安。一面仍勉強抵禦,一面強顏慰解。形勢如此兇險,單是自身一人尚還不妨,偏又顧上妖屍不算,一心還在想復仇討好,證實先說的大話。
生平第一次受到這等意想不到的挫折,心神也受到劇烈震撼。那面七煞玄陰天羅乃心神相連之寶,平日佔慣上風,自然運用由心,無往不利,今日落在下風,心神不能專注一樣,以致所施妖法延緩。尤其妖閘道器係性命,必須加意運用防護,以免為敵人五行神雷擊破。孤注一擲以前,又非仗此寶防身不能施為,不能先收。
妖屍卻不計及同黨安危,專為自身設想,不特不稍體念,依然一味愚弄,不住撒嬌送媚,明諷暗激,並欲伺便加以暗算。毒手摩什多年兇橫,性情暴烈,怎禁得住這等激刺,惱羞成怒,無從發洩,利害全置之度外。這一盛氣用事,不由亂了章法,竟然冒失起來。
癩姑等四女存身神燈燄上,所見又是一番景象。二妖儘管上下翻騰,可只在方圓十丈以內左衝右突。忽然一片五色光華往前一湧一卷,一聲輕雷震過,寢宮原景倏地重現。一切景物陳設,與先前所見絲毫無異,玉榻之上,依然安坐著聖姑。二妖孽卻不知去向。
榻後十二扇金屏風上,繁霞煥彩,突發奇光,閃幻如電。隱聞水火、風雷、刀兵、木土之聲,匯為繁碎爆音。另由榻前五行法物上,各突起一股指頭粗細的各色光燄,互相交錯,直射屏上。那十扇金屏已然不似實質之物,看去又深又遠,屏上所有風、雷、雲、水、火、金、木、沙、土諸般形相齊生變化,閃幻不停。二妖孽已被聖姑五遁禁制困在十二扇金屏上五遁風雷之中,烏金色的妖光發射出各色光雨精芒,隨同滾轉。金屏上面五遁風雷之聲,聽似猛急,但都具體而微,聲並不高。
忽聽轟轟風雷之聲自殿後壁內發出,聲甚壯烈,彷佛四壁皆受震撼。跟著一聲清磐,風雷聲止處,緊貼金屏後壁上方,霞光連閃兩閃,現出一個大圓門。易靜、李英瓊、謝瓔三女,同駕有無相神光現形飛出。
易靜、李英瓊、謝瓔三女進入複壁秘徑。但見入口一段宛如一條極高的夾壁巷,寬窄大小高低均不一律,內裡霧氣濃密,只覺出暗影中,上下前後都含有一種奇怪力量將人抵住,無論進退俱有阻滯。漸覺吸力加重,越往前越厲害。地勢驟然下落數十百丈,來去兩途和上空都是一望沉冥,渺無邊際。猛瞥見前途暗霧影中,似有豆大一粒火星閃了一閃,那前後左右的濃霧即化為火浪千層。同時上空更飛墮下千百片烈燄赤雲。火勢既極狂烈,中間還有不可思議的奇怪吸力,威勢驚人已極。英瓊定珠神妙,一片祥光,將一行三女罩定,火浪全被阻住。赤火烈燄鬱怒莫伸,自相翻騰排蕩。前進也頗艱難,其勢又不能停留。
易靜是想乘機觀察金幢威力,故意不下手施為。那火阻不住敵人,似極震怒,轟的一聲大震過處,狂潮一般卷退下去,隨起了極猛烈的罡風,勢如山海,迎面當頭壓倒。三女連施法寶、飛劍,加上謝瓔的有無相神光護身,也僅只不被衝退,前進卻越發艱難。剛剛下去的烈火吃罡風一吹一卷,倏地由分而合,化作碗缽大小的火球,似雹雨一般,重又夾攻上來。吃寶光、神光一擋,立化作震天價的霹靂,紛紛爆炸,化成一片火雲,包在三女護身光圈之外,漸漸越包越厚,圍成了一個大火團。那無數的火星,便在裡面自相沖壓排蕩,匯為繁響。火球一加增,阻力也隨同加大,不特前進越發艱難,身上也似加了極重的壓力,尤其那轟隆的萬雷交鬨,與呼呼的罡飆怒嘯之聲,雖在寶光、神光圍護之下,也震撼得使人難耐。
英瓊首先發急。謝瓔猛想起癩姑等一行四人未必能是毒手摩什之敵,況又加上妖屍可以隨意運用原有埋伏禁制,主客異勢,相差太遠。萬一有甚閃失,豈不冤枉?與其掙扎強行,何如施展金幢開路?
金幢乃佛門至寶,靈妙無窮。只要情勢真個危急,不必主人運用,便會自行飛起,發揮威力妙用,平日更隨主人心意進止。謝瓔念頭一動,金幢立即由身後現出一幢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