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出現了無意識的自傷情況,他用自己的指甲摳破了自己的面板。”餘讓抿了抿唇,他看了會兒正處在痛苦中的阿德加內。
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滿手自己造成的傷疤,無助又委屈地看著自己,她說:“哥,我好難受。”
餘讓遲疑了片刻,伸手摸了下阿德加內的溼漉漉的頭髮,半個多月的時間,艦長的頭髮長長了些,此刻溼漉漉又柔軟地貼在頭皮上。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用衣服把艦長受傷的手指包裹了起來,防止對方用手指劃傷面板。
他看見阿德加內的嘴唇動了動,餘讓面無表情又沉默看著他嘴唇蠕動半晌,最後還是躬下身子,輕輕地湊過去,聽他說什麼。
艦長聲音斷斷續續說:“蟲……”
餘讓湊近認真聽了數分鐘,而後如溺水呼吸到新鮮空氣般驟然抬頭,他抽出床旁的紙巾,擦掉艦長臉上的汗水,一邊對娜芮爾說:“艦長在說反覆提及[蟲子],是否過去有這麼個東西造成了他的心理陰影,讓他在難受時,情緒閃回反覆陷入當時的心境中?”
娜芮爾似乎很奇怪,[你]了一句,沒說完,趕緊回到艦長的問題上:“我之前告訴過你,艦長掉落在蟲災星,那顆星球被蟲子覆蓋。艦長在那之後,覺得自己耳旁常常有蟲子揮動翅膀的聲音,這讓他很苦惱。”
“創傷後身體應激產生的幻覺。”餘讓小聲自語了一句。
“什麼?”娜芮爾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餘讓說,“我現在開始計時,看見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會持續多長時間。”
艦長蜷縮起來,身上的汗把餘讓的褲子也弄溼了。
餘讓化開第二顆鎮定藥物,試圖重複之前步驟,讓藥物能順著艦長唇縫進入口腔,他告訴娜芮爾:“鎮定藥物最多不能使用超過多少顆?我現在正在化第二顆藥物,肌肉痙攣不控制,我擔心會造成身體損傷。”
娜芮爾在好一會兒,好像忍不住似地還是問了句:“你在學校時學過醫嗎?”
餘讓的手指觸碰到阿德加內的冰涼的嘴唇:“沒有。”他語氣平淡。
阿德加內卻正好在此刻張嘴:“餘讓……”
餘讓的手指被他含進了嘴裡。
餘讓抽出手指,用紙巾擦阿德加內臉上的汗:“在。”他回完又對娜芮爾說,“娜芮爾,艦長恢復了些意識,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