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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而又無從訴說起的疼痛,讓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他一度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他變成了草地上的砂石,那斯公共汽車上堆積的白雪,被丟棄在某顆垃圾星的垃圾。

他變成人類的某個器官。

——失去了視力的雙眼,失去嗅覺的鼻子,失去行動能力的手腳。

——失去親吻功能的嘴唇。

阿德加內牙齒咬住嘴唇。

在一種無法自我感知的壞境中,他好像聽見有人喊他。

阿波羅號上的同事的聲音。

他的父親母親。

外祖母說——今天講豌豆公主的故事。這個豌豆公主啊,她即使睡在二十層的鴨絨毯上,但仍舊被毯子底部一枚豌豆弄得徹夜難眠,渾身淤青。

有人低聲嘆氣地喊了一聲:“艦長。”

阿德加內驟然抬起了頭,他伸手抹了下自己臉上的汗水,手指在操控面板上摸了一會兒,摸到被自己隨意扔下的光腦。

他緩慢地把光腦戴入自己的耳朵內,他眼睛看不太清楚,只能憑藉感覺找到和餘讓的聊天框,撥打了一個語音電話。

對方沒有接通。顯而易見。

他輕輕地呼吸了片刻,又撥打了一個過去。

仍舊沒有接通。

他卻在未接通的響鈴聲音中,呼吸緩慢平靜下來,他輕眨了兩下眼睛,眼前看見的東西總算勉強能分辨清楚是什麼。

他緩慢地在聊天框中打字:“餘讓,拜託。”

他不想要道德綁架任何人,但他確實是在連續兩次得知餘讓出事時,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失控。

他能夠接受餘讓離開他,能夠接受這個人在離自己非常遙遠的地方,好好的生活。

但他不太能夠接受對方的死亡,尤其是非自然死亡。

他也不知道他要拜託餘讓什麼,定對方此刻應該看不到這些資訊。

隔了好一會兒,他略顯遲鈍地給娜芮爾發訊息:[連續兩次,我因為餘讓而產生嚴重的身體失控,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你還好嗎,剛剛護衛隊的人說你好像受傷了,餘讓怎麼了?]阿德加內疲於與人詳聊,只簡單告知餘讓因病申請安樂,在娜芮爾明顯驚訝的回覆中,再沒有回話。

他低頭看了會兒光腦的虛擬螢幕。

隔了許久,無法自控般地伸手再次點開了和餘讓的聊天框,他並不算多專注,緩慢而又粗略地翻完了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

記錄翻完時,小型降落飛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