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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陳娘子所教,不過叫她在平常事務上守好規矩,得個名聲,若是遇上心中認定必行之事,或是不得不行之事,卻大可把規矩放在一邊,暗中行事,善加掩飾便可。只要不在大事上被人拿著實證,便是有些不穩,這名聲也能保著她安然過關。
“大當家!不好了!”忽地,壩上傳來驚慌的呼叫聲,打斷了齊粟孃的話。
連震雲一皺眉,看了齊粟娘一眼,揮手將那滿臉是汗的漕上水手擋在壩上遠處,“白老五,出什麼事了?”
“大當家!那磚牆不知怎的坍塌下來了!”
齊粟娘心中一緊,面色一變,“可傷了人沒有?”
白老五不知她是何人,正猶豫間,連震雲問道:“可傷人了沒有?”
“回大當家的話,未曾傷人。”
齊粟娘鬆了口氣,卻不敢放心,知曉這工程無人主持必是還要出事,連震雲雖有圖紙,僅知其然而不知知其所以然,免不了要出事,一著不慎,便要傷了人命!
她正要開口,連震雲一邊低頭看圖,一邊慢慢道:“草民讓他們迴避,再請夫人下去,看明白了再說。”
王捕頭看了連震雲一眼,“夫人,要不要先問大人一聲?”
連震雲聽得那婦人笑道:“大人還在睡呢,這事兒容易,我看看就好。”心中突地鬆了一口長氣,隱隱約約有了些歡喜。
待得連震雲將所有的水手從壩上撥出迴避,齊粟娘跟在他身後上了御壩,見得黃土石壩上,正中一條又寬又深的痕跡,知曉是牽船過壩時留下的。她走到閘上,拿著圖樣,對著閘門和大壩,慢慢說了半個時辰,饒是連震雲生性聰達,也聽得吃力,不免反問了不少不解之處。
齊粟娘一一解答,半點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反是連震雲越認真,她越歡喜,只是到得關鍵處卻解說不清,一則因連震雲未習過算學,力學,二則卻是因為齊粟娘尋不著合用的字句解說。
齊粟娘咬唇思量,半晌方抬頭道:“大當家,大架子你早就明白了,先做這些吧。等做到了不明處,妾身再來壩上解說,就能明白了。”連震雲仍是低頭看著圖樣,“夫人,若再來壩上,縣臺大人那邊或是不便。”
齊粟娘嘆了口氣,“這事妾身若是不來,一時不慎,怕會出大事……”想了想,看向連震雲,“身為婦人精於這些旁門左道,於名聲有礙。妾身看大當家在這些大事上也不是個死講規矩的人。勞煩大當家,就說這事兒缺個懂算學的,讓拙夫派一人相助,其餘妾身自去設法。”
連震雲聽她如此說話,方知這婦人單尋了他做這筆賣買非是無因,原來是那雨夜中,事急從權,隔衣結繩留下的漣猗。他早猜知這圖出自這婦人之手,見她這般看重名聲,已是冷然的心越發熱不起了……
齊粟娘走在無人的河沿上,雖沒有了來時的滿腔興奮狂熱,心中卻仍是帶著隱隱的歡喜之情,她走到了緊閉的草堂後門前,手抓著門環,停住了腳。
雪花兒慢慢停了,太陽從雲後顯出了臉,將陽光撒在了草堂前,齊粟娘定了定神,喃喃自語,“就這一次,只要最後一次……”,慢慢推開了院門。
已是午後,院子裡靜悄悄沒有一點動氣,陳演應還在熟睡。齊粟娘捅開了灶門的火,把一籠早做好的切糕放火上蒸著。她洗了個澡,將一身冷汗洗去,空穿著沉香色翻毛襖兒和襖裙,抓緊領口,提了一青瓷壺熱茶躡手躡腳回了內室。
方一開啟門,她便覺一股殘荷香暖之氣撲面而來,全身一抖,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把心腔裡的寒氣全噴了出去,從心到身全暖了起來。齊粟娘精神一振,連忙關上門,聽了聽,床上沒有一點動靜,陳演果然在睡著。
她放下茶壺,將紅絹帳輕輕揭開,便被一隻手一把拖到了床上,陳演抱著她笑道:“去哪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怎的受了寒?”說話間,將齊粟娘緊緊抱在懷中,壓緊了被子,“冷麼?”
齊粟娘一驚,窩在陳演懷中,卻慢慢安下心來,“現下一點也不冷了,陳大哥……”陳演笑了起來,低頭在她有些溼潤的耳邊嗅了嗅,“沐浴了?”說話間,解了她衣釦,“什麼事兒這般急,讓你忙忙趕去?”雙手伸入她衣下愛撫,卻摸到了一片光裸的滑膩肌膚。
陳演喉嚨裡悶悶一哼,褪去了她的上下衣,扔出了帳外,齊粟娘摟緊了陳演,一邊呻吟,一邊斷續道:“方才……方才壩上那工程停在半路上,他們想請你去看看……”說話間,陳演已是入了港,兩人抵死纏綿,喘氣呻吟,便也顧不上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