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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小胡姬入住後少有離院,連葉庭也有數年未見,此刻打眼一瞧,見她長開後眉目深楚,骨線勻柔,精緻明麗,竟是胡女中也少有的絕色,葉庭不喜反憂。蘇璇不會讓徒弟在深山藏一輩子,一旦入了江湖,過於漂亮的胡姬極易引起非議,於門派和師弟都未必是福。

一柱香後蘇璇收了行功,吩咐徒弟,“好了,你去練一練劍法,看與平日可有不同。”

阿落一睜眼瞧見葉庭,嚇了一跳,僵硬的行了禮,抓起劍就跑了。

葉庭中斷思緒,拋了拋玉瓶,“你給她服了什麼?”

蘇璇知道葉庭必會過來,預先將茶具放在廊下,提起水壺放在泥爐上燒熱,“轉神丹,上次助西嶽得的,我本想拒了,後來念著給阿落不錯,就收下了。”

“西嶽閣的六陽轉神丹?”葉庭眉一挑又平下來,搖頭道,“凝脈煉髓的奇藥,也只有你用得如此隨意。”

蘇璇不以為意,“我又不需要,阿落用了還能有些進益,要不是我將她一個人扔在山上,她也不會學得七零八落,被同門都比下去。”

葉庭對此毫不意外,“誰讓你為了收她將長老全得罪了,我的徒弟就是長老幫著教,只需我偶然點撥,都練得不錯。”

蘇璇淡道,“那兩個我也見了,回來時正好在,大概經常過來欺負阿落。”

葉庭聽出師弟不快,反而笑起來,“這也是一種修煉,不然山上還有誰肯和她對戰,你當年遍身是傷都不懼,如今卻心疼起徒弟了。”

蘇璇無話可說,他也明白其中的矛盾。正陽宮一向鼓勵弟子切磋鬥技,正是因為學劍必須與人對陣,否則招式空而不實,難有精進,只是阿落太過單純乖巧,怎忍見她生生受欺。

水沸了,不等蘇璇動手,葉庭提壺煎茶,“你也不必過憂,這院子裡的衣食器物是我督著給的,冬炭還是連你的份例一起,絕沒有短了她的。”

正陽宮經常要迎接高官顯貴,格外講究禮儀,門下的弟子對於烹茶、品香一類的雅藝也是必修,葉庭是掌門大弟子,一套儀程尤為熟練,不一會兩碗碧色的茶湯已擺在面前。

這些技藝蘇璇也習過,遠不如葉庭用心,多半混賴過去,後來隨了師祖更是專心修劍,想吃茶就去尋葉庭。近年他在江湖行走,葉庭主理門派內務,兩人少有相聚,一品之下格外親切,蘇璇暫時放下了心緒,“師兄的茶還是一樣好,對了,上次你在少林品的犀明茶,我也嚐了,的確是厚重獨特。”

葉庭當年不過隨口提及,聞言心頭一動,“你在何處所得?犀明茶珍罕貴重,極是少見。”

蘇璇微笑不語,葉庭長嘆了一口氣。“又去了琅琊?”

他沒想到下一句話更可怕,蘇璇道,“師兄,我想請衝夷師叔替我去琅琊王府提親。”

葉庭啞然,揉了揉額角不語,正陽宮的弟子雖可選正式入道或從俗嫁娶,但擇了後者必須離山,從此不再是門派之人。以蘇璇如今的聲名,一旦成親,門派內外不知何等震動。

蘇璇這次回山就是要與他商議,“不巧師父去崑崙赴會了,師兄正好替我想一想,等師父回來該怎麼說,等年底郡主的孝期就滿了,必得提前安排。上次面聖的賜賞有多少,加上我這些年放在你那的銀錢,夠不夠買間宅子?你覺得擇哪一處定居合適?她畢竟是世家小姐,太偏僻的地方只怕不慣。”

一連串問得葉庭腦仁疼,作了個手勢止住,“我都奇怪琅琊王府和威寧侯府居然沒有修書嚴責師父,給你混賴了兩年,居然還想讓門派替你提親?你知不知道一旦事情揭開,本門有多被動。何況你們身分懸殊,阮家根本不可能許婚,她的兄長又與威寧侯是至交,萬一不成,你是要把人強搶出來?”

一句話問中蘇璇心坎,他早知薄阮兩家是世交,卻不知薄景煥原來心繫於她,直到霍家遞訊息才知求娶一事,事後去威寧侯府解釋,幾度被拒之門外。他雖問心無愧,到底傷了情份,這位結義兄長大概一生都不會寬諒。

葉庭勸了數次都無效,實在頭大,“近期我聽得道上訊息,威寧侯身邊彷彿有朝暮閣的人。”

蘇璇不禁動容,“師兄懷疑他是朝暮閣背後的人?如果真是他,怎麼可能在探王陵的同時安排郡主遊紫金山?”

這也是葉庭在思索的一點,審慎道,“或許不是主使,但很可能有所牽連。”

蘇璇想了一陣,“有兩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守長沂山莊時,威寧侯致書讓我去琅琊王府,我本疑心太巧,直到真見了追魂琴,就未再深想;後來我與郡主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