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否認這個漂亮的男人有著最讓人恐懼的一面。
吳嘯原以為譚正既然暗示自己出來嗆聲,就必然會幫著自己,可沒想到這時候對方卻把頭扭到了一邊,擺明一切後果都要他自己扛。
唐忍雙手交叉著放在桌上,目光靜靜地盯著左手上那枚造型簡約的戒指。
“你很缺錢嗎?”
“呃……”吳嘯無言以對。
唐忍向來是個對手下很大方的人,吳嘯現在雖然只是替他看住旗下三分之一的娛樂場所,但是每個月的進賬已經遠遠足夠他以及他手下的花銷了,更何況他還從中做假賬貪了不少屬於公司的利潤。
“哈,無話可說?那就是說你不缺錢咯。既然不缺錢,那你著急什麼?”唐忍放下手,赫然起身。
他面向和自己一樣西裝革履的吳嘯,慢慢伸出手拉住了對方打得並不是很整齊的領帶。
“你看你,到現在還像個小混混似的,連領帶都打不好。做人眼光要放遠一點,心胸要放寬廣一點。有的錢就算我們不去賺,也餓不死,反倒是賺了那點錢會帶來無盡的麻煩。何必要給自己惹麻煩呢?”
唐忍動作優雅地替吳嘯重新將領帶繫好,然後才抬起那雙冰藍色的眼冷冷地盯住面前已經開始冒冷汗的男人,他的話裡一語雙關,他也相信這個蠢貨能夠明白。
“對不起……對不起,老大。”
那雙冰藍色的眼裡充滿了冷酷也充滿了堅定,吳嘯只覺得自己根本不敢抬頭面對唐忍,他攥著拳,手心裡已全是汗水。
聽見吳嘯認錯,唐忍這才舒展開眉宇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
“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不滿,我們儘可商量,不要都憋在心裡。”
唐忍溫言細語地對吳嘯說完這番話,這才轉過頭,笑著看向了臺下幾乎都在兀自重新打領帶的眾人。
“你們說是不是?”
“啊,是,是,是。”
“老大您做主就是了,兄弟們沒什麼不滿。”
“對,對,對,沒什麼不滿。”
臺下應和的聲音此起彼伏,但顯然每一個聲音裡都帶著一絲對唐忍的恐懼。
只有譚正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喝著水,他斜睨著總是站得筆挺氣質不凡的唐忍,心底充滿了各種扭曲的慾望。
K坐在輪椅上靜靜地從落地窗外看著外面的景色。
自從他雙腿殘疾之後,唐忍便讓人將整棟別墅的一面全部換成了強化玻璃結構的幕牆,這樣一來K就可以隨時看到外面的景色,而不必在房間內產生過度的拘束感,而外面的人卻因為這堵玻璃幕牆的變色性質,而無法看到房子裡的人在做什麼。
一切的一切,唐忍總是考慮得異常周到。
便連欺騙自己也總是佈置得那麼周到,要不是那個突然的電話,自己或許還不知道唐忍依舊在做著自己早就不允許他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K不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時間一滴一滴地過去,轉眼夜幕又已經降臨。
別墅裡的僕人將晚飯送進了房間,可是K卻一點也吃不下。
他的自尊心讓他無法在自己的奴隸的禁錮下還能如此安然。
“先生,請您吃點吧,唐先生吩咐過的,要是您不吃,我們會被炒魷魚的……”
負責伺候K起居的僕人已經照顧了這個身體殘疾卻嚴肅而又不乏溫和的男人不少時日,除了其間K因為身體的狀況而無法進食外,這還是第一次對方主動絕食。
“他就會用這種手段威脅你們,呵,還真像他一貫的作風。”
K笑著說完話,氣息忽然變得有些急促,他捂住嘴悶悶地咳嗽了起來,臉色也愈發難看。
僕人看K這副的樣子也知道對方大概是犯病了,急忙要打電話將隨時待命的家庭醫生叫了上來。
“不……不必叫醫生,把櫃子裡的噴劑給我就好……”
K費力地轉動著輪椅,想自己過去拿噴劑,但平時還算能自由操作的輪椅此刻卻變得沉重異常,讓他有心無力。好在身邊還有僕人照顧,噴劑很快就拿了過來,K張開嘴衝嗓子裡噴了幾下之後,這才漸漸舒緩。
說起來,K的哮喘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雖然一直都會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樣。
或許還是唐忍給他的刺激太大了,就算表面如何的平靜,可K的內心又怎會毫無反應。
K仰面坐在輪椅上,緩緩地喘著氣,當他轉過頭再次望向窗外時,那個風度翩翩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