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或可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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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蕭凡孤零零的站在了江浦縣官驛的門口,一臉無助。
在陳家父女面前把牛皮吹得震天響,可直到他現在站在官驛門口,蕭凡卻還是沒想出如何解救陳家危局的辦法。
吹牛這種行為當然帶有一定的欺騙性,人類掌握語言之後,吹牛的事情必然免不了,它以誇大或虛構事件的形式,來滿足一個人內心強烈需要的被認同感,和被崇拜的願望,簡單的說,這是一種很虛榮的行為,稻草只是稻草,它不可能眨眼間變成參天巨木。
陳家不能不救,不論陳家對他如何,至少陳家養了他四年,這是恩德,再說,在沒有完全熟悉這個時代以前,他還得繼續在陳家待下去。
所以,蕭凡不得不趕鴨子上架,去做一件他根本毫無把握的事情。
蕭凡站在官驛門口,使勁給自己鼓了鼓勁,為了自己的長期飯票,拼了!
至於怎麼拼,蕭凡還沒有想出具體的辦法,怎麼也該先見到那位剛剛上任的曹縣丞再說吧。
蕭凡不像這個年代的百姓,對官兒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畏懼,他膽子比較大,畢竟他是現代過來的,見個八品官兒而已,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浦縣的官驛建得有點奢華,由於江浦縣靠近京城應天,不少外地進京述職的朝廷大員進京之前都會在江浦官驛駐腳,於是江浦縣衙把官驛修得頗為精細,也算是江浦對外開放的一個形象工程,是要記入當地官吏為官政績的。
說是官驛,實際是一套三進的大宅子,它位於縣衙的左側,大門用紅漆塗刷得油光可鑑,門內一堵描刻著祥瑞吉獸的照壁,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威嚴氣勢。側旁的門房外,一個身著淡青色皂衣的驛卒正倚在硃紅色的柱子上,冷冷的盯著蕭凡,蕭凡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官驛門前冷冷清清,兩人就這樣默然對視,頗有些“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意境。
氣氛有點尷尬……
良久……
驛卒忍不住抬手指了指蕭凡,懶洋洋的道:“哎哎,你……說你呢!幹什麼的?”
蕭凡鬆了口氣,急忙咧開嘴,朝驛卒討好的笑了笑:“這位差爺,相信以您老的聰明睿智,一定能看得出,我……其實是個送盒飯的……”
第十四章 初見縣丞
以驛卒的聰明睿智,當然不會相信蕭凡的鬼話。
不過蕭凡最後還是順利的進了官驛。
這世上有一種語言很簡單,也很有效,那就是——銀子。
當蕭凡忍住心痛,面容抽搐的摸出五錢碎銀塞到驛卒手裡後,驛卒那張滄桑冷凝的老臉頓時變得如春風拂面般溫柔明媚。
相比之下,蕭凡的表情卻苦澀了許多。
想不到連區區一個驛卒也收門敬,據說朱元璋最是痛恨貪官,貪六十兩銀子的都要剝皮實草示眾,如此強大的打擊力度,還是阻止不了朝廷上下貪墨之風,看來朱元璋的反腐倡廉工作實在是收效甚微。
——不知道這五錢銀子能不能找陳四六報銷?這應該算招待費用吧?前世很多發票上開成“辦公用品”的,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嘛。
有錢能使鬼推磨,讓鬼指路就更不在話下了。
驛卒收了銀子後,服務態度變得熱情了許多,他熱心的告訴蕭凡,曹縣丞住在官驛的左側廂房內,由於上任得急,家眷還在路上,也沒來得及買宅子,只能暫時住在官驛內,而且他的行李很少,只帶了一個常年服侍他的老家僕。
蕭凡聽驛卒羅裡羅嗦說了一大通,心中對這位尚未謀面的縣丞大人多少有了點印象。
很快蕭凡便來到了官驛的第二進院子外,曹縣丞的廂房就在院子左側。
現在是正午時分,曹縣丞正在廂房外的院子中用飯。
蕭凡遠遠的站定,仔細打量這位新來的縣丞。
只見他穿著一身便服,身材魁梧,滿面虯髯,蒼勁有力的手中拎著一個小酒罈子,不時仰頭灌幾口酒,然後用袖子隨意擦了擦嘴角,再舉筷挾一口菜,冷硬的面容露出舒坦的表情。
他的一雙眼睛黑亮如星,喝酒時微微眯起,然後忽地睜開,遠遠看去,就像一隻嘯傲山林的猛虎盤踞在桌邊,威風凜凜,卻又神華內斂。
他的身旁站著一名微微有些駝背的老人,老人動也不動的垂手默然佇立,神態恭謹得像一條蒼老卻忠心無比的狗。
雖然站得遠遠的,可蕭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