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過來的NPC,坦然的站在榨汁機背後,打量著周圍。
是一艘不小的船——停泊在一個廢棄的港口,從這裡看來,透過海灘上那些稀稀疏疏的矮小灌木再向遠方看過去,也並沒有望見燈火的痕跡。
夜晚的海風有些冰涼,潮汐拍打船身的聲音是這寂靜的海上之夜裡唯一的喧囂,船身隨著潮汐的起伏輕微的晃盪著。
夏川抬頭看向桅杆頂上在夜風中飄蕩的旗幟,上面畫著的骷髏讓他心裡有點陰影。
精靈掉進海里橫豎都是個死啊……海盜不是最興走跳板什麼的……
“……是紅髮海賊團麼。”榨汁機收回盯著黑暗精靈那處的視線,冷淡的看著圍過來的海賊們,後退了兩步。
夏川看了一眼榨汁機的臉色,條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海賊們四顧看了看,將目光落在抱著一瓶朗姆從船長室出來的紅髮男人身上。
喝得正在興頭上的男人四處望了望,視線落在血族的伸出的獠牙上,卻沒過來,反而笑嘻嘻的走向黑暗精靈所隱藏的地方。
男人一頭紅髮,穿著有些邋遢了的白色襯衫和一條鬆鬆垮垮的由腰帶繫著的褲子,臉上胡茬沒有剃乾淨,留了一圈絡腮的痕跡。
夏川看著紅髮的男人不斷騷擾著面色冷淡的黑暗精靈卻沒有被捅死,抬手狠狠的掐了一把站在他身邊的血族。
榨汁機低頭看了一眼隱隱作痛的手臂,又看看完全不在狀態的夏川,壓低了聲音:“你沒在做夢。”他說,指了指夏川還在不斷用力掐著的手臂,“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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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真的。”黑髮青年扭頭看著黑黢黢的海面,沉默了好久,回過頭看著身邊的血族,才發現自己手一直緊緊的拽著對方的手臂沒放。{ }!
夏川愣了愣,剛想說些什麼,在瞥到紅髮男人靠近的時候嚥下了話語,抿著唇看著對方。
“劇情任務。”榨汁機放低了聲音,抬手拍了拍夏川緊繃的手臂,似是安撫。
夏川含糊的應了一聲,想鬆手,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緊緊的抓住了。
……要是這人突然不見了怎麼辦?他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呢——比如,他是不是能回去了,或者是不是能有個人陪著他了。
“紅髮香克斯……”榨汁機看著男人走到他不易嗅到氣味的逆風方向停下,對著他咧開嘴笑著。動作頓了頓,將揹包裡的任務品拿出來,伸出手,卻沒有遞過去。
紅髮抬眼看著一身頹廢感的白髮血族,哈哈笑了兩聲,把懷裡早就備著的永久指標遞給了血族。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雙方合作愉快。
在接到系統提示的之後,榨汁機向他微微頷首,瞥了一眼黑暗精靈隱藏的角落,背後的蝠翼展開扇動兩下,摟住夏川離開了海賊船。
這是一座荒島。
也怪不得之前的海賊團都呆在船上而沒有上島補充物資。
即使知道身為精靈的夏川並不會因為吹了涼風而感冒,榨汁機依舊挑選了島上一個背陽背風的山洞。除了夏川的原因之外,還有他要防止自己在解決疲勞值——也就是睡覺的時候,別被投進來陽光給磨死了。
血族站在陽光下是有Debuff狀態的,HP每秒…15。
“榨汁機。”夏川看著從揹包裡翻出被褥來的血族,對上對方望過來的暗紅色眼睛,“你怎麼來的?”
“女王……”榨汁機看著夏川,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說,在他的介面裡,夏川是一個NPC而不是玩家。讓他到這裡的任務是精靈女王的問候,無法離開精靈森林的女王託他看望作為丈夫的夏川,所以他才能夠在這裡見到已經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個月的夏川。
這種話是不能說出來的,看醫院裡那唯二兩個醒過來的人精神有多脆弱就知道,儘量不要刺激為好。
昏迷的玩家們的父母已經將遊戲公司告上了法庭,然而這麼過了幾個月,遊戲依然照常運營著。出問題的十幾人至今醒了兩個,其他人除了還保持著生理正常的跡象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連植物人都能調養好的醫療技術現在卻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榨汁機看著夏川,垂下眼在不算平整的、已經鋪上了兩層棉絮的地上又加了一層柔軟的絨毯。
“我……”夏川看著沉默的榨汁機,“我是不是不能回去?”
“可以的。”榨汁機以一種十分篤定的口吻對他說:“伯父伯母都……”
夏川看著榨汁機,愣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