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 眼見著姜生沒再說話,位於狹小的螢幕內部,尚且以犬臥之式退縮在被窩裡的沈孟秋,乃顫顫巍巍地開口說道。 “如果你們沒有什麼事了,那我就要掛電話了。” “等等。” 可惜事不遂人願,下一秒,姜生便又出聲叫住了女人的行動。 “你,你幹嘛啊。” 再度受到了驚嚇的沈孟秋,忍不住哭喪著那張好看的臉。 “我跟你說哦,現在你就算是想要向我表白,我也絕不會和你交往了。” 要知道,這可是她家傳的祖訓。 即,絕不能和具有特異之處的人產生太多的聯絡。 “不。” 多少有些跟不上,女人這種跳躍性思維的貓妖疲憊地嘆了口氣。 “我想說的是,沈小姐,我希望你能對今天的一切保持緘默。” “保持緘默?” 聽到了這個詞彙的沈孟秋,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不可思議的要求,以至於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髮。 “我當然會保持緘默了,而且你以為像剛剛那樣的預言,說出去會有人願意相信嗎?” 如果我不是親眼所見。 如果我不是親眼所見! 我現在肯定還躺在沙發上,吃著水果看電視劇呢混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叨嘮了。” 一邊說著,姜生一邊略帶歉意地點了點頭。 “還請沈小姐你好好休息。” “能好好休息才怪。” 想哭又哭不出聲的沈孟秋,直接動手退出了影片。 深夜的明月正值好處。 等結束通話了與沈孟秋的通話之後。 姜生就站在窗邊發起了呆。 顯然,它是還在想著剛剛的占卜。 想著,它在儀式中所見到的畫面。 我為什麼會和三千怨站在一起? 必須承認的是,姜生依舊無法想通這個問題。 明明我的臉上帶有敵意。 但是我為什麼並沒有動手呢? 沒錯,至少於方才的占卜之中,畫面裡的姜生在看向三千怨的時候,仍然是飽含著敵意的。 可它卻還是把手給伸向了對方。 並且與三千怨的五指一同,締結了某種法印。 所以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姜生無法理解那副畫面。 因為它只能看到那副畫面,卻無法知曉前因後果。 恰如此刻的靜夜,早已被雲層遮蔽了璀璨的繁星,只留有一束月光尚在外孤獨的逗留。 “呼。” 終於,約莫是在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濁氣之後,姜生乃放棄了似這般無意義的思考。 “對了,邢苔。” 心緒波動之間,貓妖已然轉頭看向了正坐在桌邊出神的邢苔。 “啊。” 被突然叫醒的女孩,不禁整理了兩下額前的短髮。 “怎麼了姜生,你有什麼事嗎?” “嗯,我想讓你去聯絡下管馨兒。” 側目打量著,少女那張既英俊又略帶紅暈的面龐,貓妖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縮了半圈。 “我想讓你幫我告訴她,我願意接受她的採訪,但是我們需要先進行一次面談。”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得到了這個訊息的邢苔,隨即便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笑容。 因為她覺得,姜生需要多與外界進行接觸。 如此,才能夠保持一個相對健康的心理狀態。 “另外。”或許是感受到了源自於女孩的關切,姜生又把視線平移到了房間的一角。 “我會盡快控制住鬼媚術的,你可以相信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於貓妖的眼中,邢苔當下的一切異常必然都是因為鬼媚術的關係。 然而它卻並沒有注意到,在聽聞了它的發言以後,少女的臉色反而是更紅了幾分。 事實證明。 人類的情感,從來都不是一兩個術法可以解決的問題。 …… 第二天一早,邢苔便與管馨兒完成了溝通。 兩人明確地約好了。 雙方將在星期三的下午四點,於出租屋裡提前會面,進而一同協商有關於訪談的各種事宜。 對此,姜生並未提出任何異議。 反正它的目的,只是想要在可控範圍之內,先傳播一些靈異的情報而已。 順便它還想問問管馨兒,為何靈管處會支援她進行類似的直播。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踏上了一條方向正確的軌道。 與此同時,有一些神秘的卡片,也正在普通人的群體之間快速地流傳著。 …… “喲,阿彬,下節課是什麼啊?” “語文,嘖,所以你就不能自己看課表嗎。” “害,這不是嫌麻煩嘛。對了,你猜猜我昨天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切,有話就直說,別賣關子。” “欸,真沒意思啊。算了算了,那我就直說好了。你知道嗎。我昨天居然陰差陽錯地,掃碼進入了一個魚頭女人的直播間!” “魚頭女人,阿偉,興趣愛好可以接地氣,但是不能接地府哦。” “去你的,我跟你說,你絕對想不到我在那個直播間裡都看見了什麼。” “能看見什麼啊,才藝表演還是遊戲實況,惡搞整活還是連麥尬聊,網路直播不就那麼點事兒嗎?” “嘿嘿,不止,遠遠不止。我甚至覺得我自己,是碰上了某個深層網路的對外節點。” “深層網路,我說阿偉,你不會是在看什麼違法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