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的那樣有意於他嗎?我倒寧願這一切只是我多心了,雪顏,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鳳輕歌壓下心底的微瀾,復看起了名冊。傅秦翊,傅太師之孫,年方二十。
太師傅守仁是鳳輕歌的老師,也是先帝的老師,德高望重,學問淹博,博古通今。為人所敬仰。只是鳳輕歌卻時常在他教授學問時提出駁論,大膽質疑,說出些難以為古人說接受的現代人的觀念,因此時常惹得這位老太師氣得咬牙切齒,吹鬍子瞪眼,卻又無法辯駁。不過奇怪的是,即便鳳輕歌總愛駁他的言論,讓他下不了臺,這位老太師表面對她恨的咬牙切齒,心裡卻也愈發喜歡她,課後總愛與她扯扯閒話。她也很是喜歡這位性情真摯的老太師。
轉眼看向紫蘇已展開的畫卷,微微一愣,不由輕輕一笑,果然會是如此!
“陛下,這……”紫蘇不由出聲奇怪道。
……
“父親,此次為何讓煊兒進宮遴選王夫?”一頭戴金冠,身著藍色蟒袍年輕男子坐在石凳之上,手執白子,頓了一頓,將白子擺在黑子重重包圍後緣,猶豫片刻道。
父親生性冷峻寡言,心思難測,待人冷淡。府上雖有諸多小姬妾,卻也看不出真正喜愛哪一個,看不出喜惡。真正的妃子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母親。而母親與父親也只是政治婚姻的結合,並不受父親寵愛。
人人稱讚,寧王大公子德才兼備,溫文沉穩,才情高拔,不矜不伐,乃人中翹楚。可又有誰能知,他即便竭力展現自己的才華,父親仍是不曾對他另眼相看。唯一稍稍寵愛的只有映月夫人的二子,他的三弟,樓宇昂。雖然父親與映月夫人之間也極為冷淡,甚至父親自三弟出生後就鮮少在映月夫人房中留宿,只是每月會有幾日到映月夫人房裡小坐。原以為,這次遴選王夫,父親會讓三弟進宮,卻沒想到,會是讓他去。
聽到他的疑問,對面中年冷峻男子一頓,面色仍是淡然,一手捋袖將黑子放在棋盤中無足輕重的一個角落,聲音;冷然低沉而有力:“煜兒雖為人內斂,溫潤溫厚,但太過溫厚反而不適合在宮中,你三弟昂兒雖生性爽朗卻又玩性太大,只有你沉著穩重適宜去遴選王夫。”
聞言年輕男子抬頭看向對面的男子,微微點點頭,沉聲道:“煊兒知道了。”又看向棋盤,微微皺眉,一作沉吟,將白子放入棋盤的另一方。阻截另一端黑子的包圍之勢。
冷峻男子見此,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光芒,捻起一枚黑子,嘴角微動:“近月來,皇上長進了不少,不像以往任性貪玩,倒用功起來,知道要攬權了。如今遴選王夫,皇上推及其中利害關係,必不會輕易選本王與柳相之子做王夫。”伸手將黑子置於棋盤一隅,微微抬眸,“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牢牢捏住皇帝的心。只有讓她的心亂了,才易為你所制。把握住最關鍵的,才最能制住對方。”
卻見黑子與先前的那無足輕重的棋子形成掎角之勢,將白子以更大的範圍團團圍住。明明勝負難分的棋局在一子定下後,扭轉乾坤,整個棋局皆變,勝負已定。
青年男子見此,微微一震,抬眸卻見冷峻男子定定地看著他,面上仍是冷淡,一雙冷眸中卻含著深深地意味。斂去心中的波瀾與微震,放下手中的白子,站起身來,拱手道:“煊兒受教了!”隨即又露出自信與堅毅之色,“父親放心,煊兒必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冷峻男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負手而立,抬頭望著遠處,身形帶了股蕭颯之意,冷峻的臉上帶了絲喟嘆:“可一個女人的心,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青年男子聞言,向他望去的地方看去,那是……映月夫人居住的月華苑?!
此時的鳳輕歌正穿著一身男裝,手拿摺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與紫蘇雪顏還有侍衛穆風走在天鳳國國都雲安城最繁華的地帶,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路邊攤販不停吆喝著,熱鬧之極。
鳳輕歌輕晃摺扇,悠哉遊哉。紫蘇緊緊跟在鳳輕歌身旁,眉頭緊皺,面上帶了些不安。雪顏一雙大眼睛新奇的東瞄西望。兩人一紫一粉,一個溫婉,一個俏皮。穆風手環抱著劍,擺著一副撲克臉,臉色好似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紫蘇扯了扯鳳輕歌的衣袖:“陛下,我們……”鳳輕歌擺了擺摺扇,打斷紫蘇的話,低聲道:“此時在宮外,要喚我公子!”
“公子,我們此番偷溜出宮恐怕不妥吧!要是……要是被太后……夫人知道了……”紫蘇忍不住擔心道。
“你放心好了,往日這個時辰朕都在午睡,母親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