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溶找到阿丹,是在江邊一個小碼頭的一艘駁船裡。阿丹見到他吃驚的樣子,秦溶揮拳打在他面頰上罵“做了就做了,你能躲去哪裡?”
秦溶氣喘吁吁,憤然的目光怒視著阿丹,阿丹一臉茫然,揉一把滴淌的鼻血,委屈的問:“溶哥你說什麼?什麼躲?我躲誰?”
“你去哪裡了?”秦溶很少暴躁,但此刻都有些心慮交瘁,他失望的望著阿丹,抿抿唇問:“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阿丹晃晃手裡的一個帆布包說:“取藥去了。阿彪沒跟你講嗎?阿彪說,南哥有肺病,經常喘不過氣來,搞不好就要丟性命的。那治咳喘病的藥只有天津衛的洋教堂醫院才有,別人去不放心,就託我去取藥。走得急,搭乘一艘洋人快艇,就沒來得及跟溶哥你打招呼。是阿彪說他會跟溶哥你講,難道這小子沒說?”阿丹立刻警覺,此刻秦溶也警覺起來,心裡覺得對不住阿丹,冤枉了他,但嘴裡也不能承認被楚耀南的人暗算,就安慰阿丹說:“我這幾日也似乎沒看到阿彪,估計大家都為耀南的事上下跑,忙忘記了。”
阿丹驅車趕去公館,將救命的藥送給楚耀南病床前,眾人才略鬆口氣。秦溶見父親望著阿丹若有所思的目光,肥胖的頭油亮的褶皺堆起,說一句:“好在沒引起哮喘的病根,不然就不知如何了。”
三姨太卻雙手合十閉目說:“阿彌陀佛,總是取到藥了。南兒的藥用盡了,也不肯告訴我。這幾天南兒受傷總是咳嗽,我查藥箱才發現藥瓶空了的,日日提心吊膽,這孩子忙了幫裡的事,竟然都沒留意。”
“阿彪是做什麼吃的!”秦老大臭罵道,楚耀南艱難地說:“爹,別怪,阿彪,是兒子,不讓他講。”
阿彪委屈道:“明明是家中還有兩瓶,奇怪,裡面的藥,被倒掉不見了。分明是滿滿的藥,剩下空瓶子。”
“阿彪!多事!強詞奪理!”楚耀南制止著,“藥買來,就好了。”楚耀南說,疲倦地聲音低微。
秦溶發現有些目光就看向他,那種被人侮辱的悲憤令他無處辯駁,無人開口指責他,但人人在懷疑他。
秦老大喊了秦溶去書房,猜疑的目光上下望他,平靜說:“溶兒,你是個大度的,爹懂你。南兒九曲迴腸,只是一時忌恨生氣,未必敢害你,那些幫裡的兄弟受了他的關照和好處,也是日久生情的。只你,你的那個阿丹,主子們的恩怨,他不要瞎摻和,更不要伺機報復主子!”
“阿丹不是那種人!”秦溶更是憤恨,為什麼都要懷疑阿丹,阿丹不會的。
夜裡,一陣嘈雜聲,秦溶翻身起床,阿丹在地鋪上揉眼問:“怎麼了?大戶人家睡覺都不安穩。”
擂門聲,門被推開,燈光耀眼,秦溶警覺地望去,樓管家帶了人進來,直揪了被窩裡光溜溜的阿丹出來質問:“你個混小子,南少的藥在哪裡?”
。。。
56、威望猶在(本章倒V)
“藥,藥,我不是給你們了嗎?”阿丹咳喘著,秦溶氣得翻身衝來就一把救下阿丹擋在身後。
“二少,別鬧啦。南少那個病,喘起來是要死人的!就是再恨南少,也不能拿這個事開玩笑。”
“藥當了老爺的面給的你們!”秦溶瞪眼。
樓管家說:“那藥,不對,是治氣管炎的藥,不是治哮喘的。驢唇不對馬嘴。是拿錯了,還是調包逗南少耍的呀?”
秦溶猛地抓過阿丹問:“怎麼回事?”
阿丹頻頻搖頭:“我連袋子都沒拆,洋大夫給我的呀。我按地址去,把單子給大夫,大夫給我藥……啊,阿彪,阿彪。藥方是阿彪給我的。”
“你混蛋!阿彪是南少的心腹,他是南少的手足,他會害南少呀!”身後的阿力也急了眼:“不從實招認,剁了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阿丹急得撓頭。
醫生趕來,費師爺引路,一溜小跑衝去楚耀南的臥房,樓道兩旁肅立了姨娘和僕人們,各個神色緊張。
看著秦溶的目光滿是異樣。
“唉,想不到呢,這不叫的狗最是咬人的。”
“哪裡是狗,是狼,一口下去就是喉嚨,又準又狠的。”
惡毒的言語,秦溶淚向喉頭咽,阿丹哽咽道:“溶哥,是阿丹沒用害了溶哥。”
秦溶拍拍他的肩頭說:“與你無關。”
清晨,秦溶看到父親一臉疲憊從楚耀南房裡出來,身後哭聲漸息。
“爹”秦溶喊一聲。
秦老大看他一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