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死這條蛇了,可是隨身沒有任何利器,剛才只是情急之下使用了最原始的辦法,從現在開始他要好好保護這顆蛋了。
這個蛋不是他一個人的,是他和佐伊共同擁有的,如果佐伊找到了他,他卻把蛋弄丟了,那實在是個不夠格的爸爸。
還好這個時候恐怖鳥似乎是出去覓食了,要不就是回到自己的窩裡去了,否則他這麼跳下來,不被蛇勒死也有可能被恐怖鳥給吃了。
他用外套簡單做成一個包裹的形狀,然後把蛋放在裡面繫到胸前,小心地避開一些遊蕩的覓食者,給自己找一些野菜野果來充飢。
晚上繼續睡在樹洞裡,卻怎麼也睡不踏實了,幾乎每隔半個小時就會醒來一次看看有沒有蛇之類的動物接近,蛋放在胸前捂得嚴嚴實實的。
直到第二天,他依然頂著一個黑眼圈,但是經過了產後兩天的休息,也算是恢復了一點體力,後面的疼痛減輕了一些,他可以活動的範圍也大了一些。
他開始考慮怎麼樣讓佐伊知道自己在這個荒島上了。
獸態十分消耗體力,更何況是長途跋涉的飛行,對於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是不可能的。
如果正好飛行在大海的中央突然沒有體力了,又沒有落腳的地方,趙小睿可能真的要做一隻被淹死的鳥了。
而且雖然後面的傷口比前一天要好些了,沒有剛開始那麼疼了,可是今早起來的時候卻有一點低燒。
這種情況他更不能冒險了,被淹死了可是兩條命。
荒島神馬的,最坑爹了……
身上沒有任何電子裝置,沒法發出訊號。
如果在海灘上寫一個“SOS”會不會有用?可是這兩天來他都沒有看到飛行器路過這座小島的上空,他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過路的飛機上,也許根本就沒有。
那要怎樣才能傳遞出他在這個島上的訊息呢?
趙小睿無意間,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網路上很流行的玩的漂流瓶,大海中是有洋流的,而且速度並不慢,所以漂流瓶才能夠從一個海灘把瓶子送到另一個海灘。
趙小睿腦袋上的燈泡“叮”地一亮,他雖然沒有瓶子,可是有彩羽,七彩的羽毛不僅能漂浮在水面上永遠不沉下去,而且在強光照射下還有可能會發出一些炫彩,如果他把羽毛扔進海里,會不會有人撿到呢?
如果彩羽能夠順著洋流飄到有人的地方,有人撿到了他的羽毛認出了這是彩翼鳥的羽毛,會不會佐伊很快就知道他在這了呢?
畢竟洋流的方向可以大致估計出來,可以憑藉這個推算他的位置。
那麼成功的機率又是多少呢?趙小睿歪頭想了一會兒,如果他扔進洋流裡的羽毛只有一根兩根可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如果扔的多了,被發現的機率估計就大了。
於是,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有一隻彩翼鳥蹲在海邊,脖子上掛了一個蛋,正在給自己拔毛!
第一天過去了,有一百多根彩色的羽毛隨著洋流飄走了。
第二天過去了,又有一百多根羽毛隨著洋流飄走了。
第三天的時候,彩翼鳥屁股上快沒毛了,長長的,漂亮的七彩尾羽就要被拔光了……
於是,他又開始拔腦袋上的毛。
第四天,腦袋上的炫翎也沒有了,他在想要不要拔翅膀上的彩羽。
好鬱悶啊……如果翅膀上的毛被拔光,會影響他的飛行的,雖然現在少了尾羽也多少會影響一些,但是剩下幾根還可以將就著用,如果翅膀上的毛少了,飛行阻力就大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和那隻恐怖鳥打游擊,全靠著這一雙翅膀,欺負人家不會飛。
趙小睿又開始糾結了,一邊糾結一邊咒罵自己的老公,怎麼還找不到他,一個人在荒島上已經呆了六天了!
再不來找他,他就帶著兒子私奔,自己當魯濱孫玩兒,把兒子當星期五養著!
摸摸懷裡的蛋,他又心軟了,果然小孩子還是要在社會里成長才好,這時候他有點慶幸自己生下來是個蛋而不是一個奶娃娃,否則這六天,他都不知道去哪兒給孩子找奶水。
趙小睿數著地上僅剩的幾根羽毛,默默下定決心,這是最後一次了,他再也不拔毛了……
這時候,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黑點,緊接著變成了黑色的一條線,再緊接著,黑壓壓的一大片飛船和戰艦幾乎要把半個天都遮住。
恐怖鳥在密林裡探了個頭,然後又被這陣勢嚇回去了。
最中央的那艘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