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人的對手。於是姚啟聖又捏著鼻子,故意拉粗嗓子吼道:“你放下手中的武器,轉過身去,跪在地上!”
那中等身材的胖子猶豫了一下,果然依言而行,轉過身去跪在地上,雙手放在腿上,至於身上已經一目瞭然,並無任何長兵。姚啟聖又暗中衡量了一下,覺得就算是這樣自己貿然出去,對方於暗中還藏有武器,突施殺手,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與他對抗。
“那胖子你聽好了,把你的手舉起來,放在腦後,讓我們看清楚你手中沒有武器!還有,你先把腰帶解下來,放在你的身後。”最後這句交代,則是想起了田川衛門被自己的褲子絆倒那一幕,解下了這胖子的褲帶,這廝要要偷襲自己只怕又苦難了一層。
胖子似乎罵了一句,但還是依言而行,先把腰間的束帶解下來,恨恨的放在地上,又將雙手抱在後腦。
到此,姚啟聖再不猶豫,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猛然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抽出腰間的武士刀,搭在了那胖子的脖頸間。
“軍爺饒命,我只是,只是鄭軍中的一個普通軍卒,我,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小兒嗷嗷待哺……”
姚啟聖對這胖子的說辭深表懷疑,怎麼看都像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到了關鍵時刻,姚啟聖本想立下殺手,可是武士刀揮了幾下,就是砍不下去。他以前讀書總覺得書中人物殺伐決斷,好不羨慕,而今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想要輕易奪去一個人的性命,這種選擇是多麼的艱難。
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呵斥著自己,姚啟聖啊姚啟聖,從前你總想著做個能文能武,出將入相的大英雄,如今連個肥豬般的俘虜都下不了殺手,又如何實現那些理想?此前已經放過一個田川衛門了,而今又要放過一個假倭寇?
“說,你好好一個漢人,為何要做倭寇,屠殺我大明子民?”
那胖子囁嚅了一陣,似乎有些迷惑,好半晌才道:“投了倭寇的不是我啊,是鄭芝龍,鄭芝龍收買了倭寇來攻浙江沿海,我,我只是一名普通的福建水師軍卒啊!”
胖子的這個回答讓姚啟聖一愣。怎麼還有鄭芝龍和福建水師也扯進來了?一時之間他有些難以接受眼前的訊息。但很快也就想的明白,那鄭芝龍雖然現在是福建總兵官,但招安之前畢竟是個禍亂沿海的海寇,與那倭寇也肯定是多有勾結,現在收買了真倭寇來攻擊浙江沿海也就不奇怪了。
到此時,姚啟聖忽然心念一動,手腕用力以刀柄狠狠重擊那胖子的後腦,一計重吉將此人擊昏。然後他撿起地上的束帶,將那胖子結結實實的綁了個牢靠。
姚啟聖本想將那胖子拖到個僻靜安全處,卻被累了個半死,口中恨恨的唸叨著:“這廝胖成這個德行,哪裡像是個當軍卒的料子……”
黑雲滾滾低沉,狂風颳了一夜竟然僅僅落下了些雨點,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眼下烏雲退去,朝陽初升,灑下滿地金色陽光,李信看著鄭家水師丟下的滿地狼藉,心下大為痛快,一戰使鄭鴻魁水師全軍覆沒,這是他沒想到的。
而此刻華萊士正在距離李信不遠的地方絮絮叨叨,他的漢語還很不熟練,口音也極重,但人們總還能聽懂個七七八八。這廝正在數落著鄭家水師戰船的陳舊和規制不合理之處。
“這種戰船如果收到平蕃艦隊裡,除了只能拖累艦隊,簡直一無是處!”
對此,副總兵何斌則與之針鋒相對:“你這是偏見,當初你和荷蘭人還不是被鄭家這些破船打的屁股尿流?可見,海戰勝負的關鍵,不全在於船堅炮利,更重要的還是操船的人!”
何斌的話一語說中華萊士心頭弱點,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你說的可能有道理,那就將這些船改裝之後投入運輸船隊吧!”
何斌仍在堅持,“我平蕃艦隊可堪一戰的大船本來就不多,這麼多戰船都用做運輸船實在可惜了!”
其實,華萊士也不全是偏見,鄭家水師的操做與西方船隻大不相同,如果要真的一體加入作戰序列,除非做大改動,才能適應以西方船隻物件訓練的平蕃艦隊水兵。
兩個人堅持不下,便相約去找鎮虜侯評理主持公道。李信遠遠的聽到後,便悄悄的躲了,他可不想因為這兩個人那點芝麻穀子的爭執,被捲進去,再說自己不通海軍海戰,說出的話也只能是外行領導內行。
這時牛金松望見李信遠遠的走了過來,李信隨口問道:“可搜見了鄭鴻魁?”
雖然鄭家遣來的水師全軍覆沒,可跑了這個鄭芝龍的兄弟,總還是一個遺憾。牛金松滿臉遺憾,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