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舉了舉劍,朝那兩隻花斑虎道:“借洞府避雨,打擾。”
說得客氣,可她那舉劍之姿,分明就是威脅。
當然,兩隻花斑虎若識實務,自然不會與她計較。
幽綠的眼眸閉上,假裝他們根本不存在。
只有這樣,才能維持它們森林之王的體面。
否則正要打起來,就仗那劍,它們也不敢往上衝。
洞裡有些乾柴,上面積滿灰還結滿蛛網,想來是從前有人來這裡避雨後留下的。
尋了處乾淨些的地面將月公子放下,將挎包取下,從裡頭摸出火石。
“你這包都溼了,裡邊的符紙可怎麼辦?”月公子一臉擔憂道。
他也學了些簡單的符術,知道畫符是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的。
也知她平日得空就會畫些符放進包裡待用,若全部打溼,多可惜啊。
鳳歌輕笑,從外表看起來溼噠噠的挎包裡取出一張符紙,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好好的。”說完他將挎包翻開,露出裡頭的牛皮。
“我娘幫我縫的,就怕我在外頭遇到這種下雨天,所以特地買來這種防水的皮子,幫我縫在了裡邊,不會溼。”
月公子見她笑,也跟著笑,身上的痛,彷彿也沒那麼痛了。
“你娘手真巧!”說著他看向她翻開的挎包裡,在包中瞧見一物,面色微變:“這是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鳳歌哦了一聲,從包裡取出那顆淡黃色的內丹:“這是宮白的內丹,他似乎是想用內丹之力建陣逃脫,可惜晚了一步。”
洞中原本閉上的兩雙幽綠眼睛再度睜開,瞧見她手中的內丹後,眼裡立時泛出貪婪的幽芒。
它們在這山中修煉了兩百餘年,連化形都做不到,若能得到眼前這顆內丹,別說化形,就是一夕將這山中靈獸惡獸都給滅了也不在話下。
鳳歌轉目看向它們,唇角的笑容冷下,“你們想要?”
兩隻花斑虎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獸吼聲,似乎是在醞釀情緒。
它們不蠢,自然也看出眼前這兩個人類都負了傷,雖說那柄寶劍讓它們心生畏懼,可未必就沒有一搏的機會。
先前不想動,只是覺得沒必要冒險。
現在有了這樣誘人的彩頭,冒下險又如何?
花斑虎站了起來,獸吼聲低低沉沉的從喉間散出。
鳳歌將內丹放回挎包裡,手提誅邪劍,一步步朝花斑虎走去。
那內丹,是她故意拿出來的,為的是試探一下這兩隻花斑虎,若它們是正修,自然不會朝她發難。
可若它們是邪修,在見到這種東西后,實在很難控制得住慾念。
獸,必竟是獸。
就算開了靈智,也不可能和人一樣精明,更不懂何為迂迴。
兩隻花斑虎似乎是一公一母,個頭一個高壯些,一個矮瘦些。
矮瘦些的那隻反而更兇悍,仰頸狂吼一聲後,猛的撲向鳳歌。
畢竟是小妖,剛開靈智不久,還沒見識過太多。
雖然心中對這柄寶劍生出懼意,可它們不知道這柄寶劍究竟有多利害。
更不懂那紫色光芒所代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