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只果子也就這個勉勉強強看得過去,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羞窘的心情很快被肖繹拿起筷子的動作給消磨掉了,完全變成期待。看著肖繹捲了一筷子面送進嘴裡,離惑也顧不上不好意思,趴在桌子上滿臉期待道:“怎麼樣?”
“……不錯。”肖繹將整根面吃下,笑著點了點頭,“果然還是家常飯菜更有感覺。”
“真的?”離惑半信半疑的搶過筷子,吃了一口愣了愣,“哎?比我想象的好一點啊!”轉頭興致勃勃開口,“阿繹阿繹,你說我會不會以前也做過面啊?也許意識裡還留著它的製作方法,所以才能這麼幾天就能吃了!不然像我最近看的那些話本里頭,那些小姐們做出來的東西基本都是很難吃的,而那個喜歡她的人還裝出很好吃的樣子,然後那些小姐就很感動,完全和我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啊……咳……”
說到這裡忽然發覺自己的言論開始朝著某個曖昧的方向進發,離惑紅了臉低下頭,裝模作樣咳一聲,“那個……你現在吃麵吧,聽說你今晚都沒吃正餐?我看著你吃啊。”裝作自然的抬頭,卻對上肖繹帶笑的眸子,撐不住面子臉又是一紅,“看,看什麼啊,吃啊……”
肖繹見她雙頰燻紅眼底滿是流光,滿滿的嬌俏,點點頭不再繼續戲謔她,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男子的吃飯速度大都比女子快些,加上他沒吃晚餐一直熬到凌晨,一碗麵不過片刻便見了底。待侍候在院外的宮女們將東西收拾了下去,又把黯淡了的蠟燭換上新的,擺上一罈子酒,已經子時過了大半。就是離惑為了今晚的準備特意中午多睡了一會兒,也禁不住有些困了。
不過肖繹的下一句話,便將她的那點瞌睡蟲驅散的一乾二淨。
他說:“今天的面很好吃,你的禮物既然已經送給我了,我也不能食言啊,對不對?”
“啊……對。”
離惑怔怔答道,大腦好像還未跟上眼前境況,便看他屏退宮女,立於數步之外,眼底的寂色在燈火中闌珊,最後化為一片明亮的淵。看他黑髮揚起,窄袖青衫在眼前帶出舞動的勁風。看他勢威姿英,一勾一回間,如身臨金戈鐵馬,叱吒山河。月光照在他俊挺的面龐上,卻最終於舞蹈至尾處帶出幾分落寞。
仿若將軍戰場黑甲震敵,卻在戰役結束之後獨自醉臥,沙場幾度君莫笑,有誰知道他的寂寥?
這是一支真正的戰舞。
離惑看得痴了,直到他舞罷走回桌前,斟起方才擱置在石桌上的酒盞一飲而盡,帶笑問她,“怎樣?”
她方回過神來,只是眼底心頭彷彿還殘留著剛剛的震撼。看著他的容顏,又不期然憶起一月前那白玉高臺上妖嬈含笑的少年,那隻白玉鐲現下還戴在她的手腕上,取不下來,肖繹也說是極好的玉暫時不必取下,便就這麼戴著。觀這兩人的樂舞,一樂一舞,不同的身份背景,更是截然迥異的風格方式,卻有一點相同。
在那動作之間,都含著一種滲入心魂、輾轉不休的震撼。
或許,藝術在某種程度上確是共通的,而當某種藝術將至巔峰時,便會有了相似的感動。
她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好,心口卻忽然一痛,一股腥甜便這樣泛了上來。
頭一陣犯暈,天旋地轉的時間不過須臾,待神思清明思考回籠,她聽到近在咫尺的熟悉聲音,帶著種難以置信的驚痛情緒:“阿惑,你——”
她順著肖繹的聲音下意識低頭,發覺自己與他的距離不過咫尺,左手上握著一把短小的匕首,正深深扎進肖繹下意識抵擋在胸前的右手臂上。
她腦子裡“嗡”的一聲,未及反應究竟怎麼回事,身邊一個女聲刺耳的響起,“殿下,娘娘,時辰已經……啊——來人啊!殿下遇刺了!!!”
離惑彷彿被紮了一下,抓著刀把的手猛地鬆開,後退了半步不知該說什麼,院外的御林軍已有序入內,上前將她與肖繹迅速分開,長刀架上她的脖頸。
“阿,阿繹——”她忽然反應過來,剛叫了一聲,便被頸上用了幾分力的刀刃壓了回去。
歸根結底,她還是很怯懦,不能無視這頸上長刀,對著他說她什麼也不知道。
只是……就算說了,誰會相信呢?
“你們讓開。”
肖繹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隔著人牆傳入她耳中。離惑揚起頭從人頭縫隙中尋找他的身影,只是燈火明滅又隔著嚴密的人群,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殿下,”帶隊隊長的聲音冷冽響起,“這前周遺孽不感殿下恩德,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