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認不認,你在講什麼?別以為我對你有幾分耐性,你就可以亂撒野。”
整個金晏城,也就時懿敢這麼和季歸梧講話了。
“那你敢把你的面具摘下來嗎?”
他這話說完,時懿下一面就摘了下來。
“我俊嗎?七殿下?想要招我做入幕之賓嗎?”那是一張噙著寒冷笑意的臉龐,還夾著外面磅礴的雨息,看起來有些奔波,更多的,是嘲諷。
“看了我的臉,都是要死的。”她眸子微眯,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當我是傻子嗎?”季歸梧看著這張和時懿沒有半分相似的臉,他冷冷的道。
自從前段時間,季歸梧表現的不同尋常之後,她就在面具之下又易容了一張臉,以防萬一。
畢竟眼前這個人,是她心上的千千結。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她連這千千結也不會有了。
不痛不悲不喜,舉世無雙。
遊竺的出現,無非就是敲打他。
不僅是遊竺,長生、羊婆,皆有此意。
她們要的不是時懿,是一個能代替遊竺在世上游走的,第二個遊竺。
沒有人需要她,她要戴著一張張的假面生活。
“七皇子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您今兒個讓我面子丟了不少。這件事,沒這麼容易就完了。”
季歸梧再好的脾氣,也給她磨沒了。
他與她錯身離開。
兩人擦肩的時候,季歸梧說:“你不是她。”
時懿身子骨一震,有微微的顫抖,她沒說話,怕自己說出來的字,都帶著委屈的哭腔。
被她‘哐’的一聲緊扣的房門,昭示著她的怒氣。
卻不知道,門外的季歸梧,同樣也是......難受致死。
長生就在不遠處候著,他做了一個盡職盡責的奴僕,卻不能做一個時懿的朋友。
他知道他狠心,但是時懿總要學會取捨。
不可能讓你感情完美,又舉世無雙。
他親眼看到,時懿用力的關上門,好似在告訴所有人,她與過去,斬斷情分。
長生忽然間心上有些痛,這個姑娘,比他都還小兩歲呢,今年,也不過十八未滿的年華。
他們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季歸梧發現了不遠處的長生,他的黑眸如同深淵,緊緊的凝視著長生。
長生何其敏銳,這麼帶著不善和威脅的目光,他如何不能發現?
大方走進,“七皇子,我說了,您來這煙花場所找我們家領主,最是不該。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強人所難。”
時懿不是從前的時懿,一年多的時間,長生又怎麼還會是曾經的長生。
“不是你們家的。我會把她從篁鴿手上,奪回來。”
倒是長生,愣了一下。
“她不是篁鴿的,篁鴿才是她的。”
“她是我的。”這會兒,倒是季歸梧笑了。
“我不管遊竺用了什麼手段,她,永遠是我的。”季歸梧的手搭在長生的肩膀上,看似輕飄飄的,實則,長生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這個季歸梧,什麼病秧子啊!全他媽都是騙人的!
長生忍著痛意,撣開了季歸梧的手:“七皇子藏得可真深,不知道,領主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