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掃了一眼皇后,這老婆娘不為所動,顯然,是吩咐過的。
她不動,時懿替她動了。
一巴掌,乾脆利落,還帶著些暗勁,打下去,那婢女直接給打傻了。
“你!你個賤人!”那婢女年歲也不小了,看著跟皇后差不多大,大概是打小就跟著皇后的,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此時被時懿氣的頭昏腦脹,出口也不忌諱了。
等到皇后一記冷眼掃過來,她才脊背發涼。
這可是老祖宗晉文帝都頒下聖旨,不得虧待的人,她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說一句句賤人?
這不是明擺著打皇室的臉面?
“說。繼續說。”時懿笑著,一張俊俏的臉,閃著了一室婢女的小春心。
“少司在我面前打我的婢女,可是半分面子不給我。”皇后抿了口茶,大紅色的口脂沾在了青色的茶盞上,又豔又刺眼。
“她辱罵我的時候,也是半分面子不留。”時懿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偏在了一遍的椅子上,跟個沒有骨頭的貓一樣。
皇后一個眼神,那婢女就跪在地上,扇自己的巴掌,一下一下的,響的很。
時懿心道,為了活命,還真是下得去狠手。
“是女婢錯了!星師大人饒命。”婢女跪在地上,年過四十的人,跟一個二十不到的小夥子低伏做小。
憋屈的很,但是有什麼辦法?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聖人提倡尊老愛幼、禮賢下士、仁愛治國、以德報怨、眾生平等......
芸芸芸芸......
都是聖人的話,可是那些聖人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思妙想,真正的世界,多的是弱肉強食、背叛誅心。
那些過盡千帆,還心存善念的,在漆黑的大海里蕩的沒了半條命,上了岸,還能對大海拜一拜,謝謝不殺之恩的,有幾個呢?
不是傻子就是冤大頭。
“六少司。”皇后見時懿舅舅不說話,咬著牙再次開口。
“嗯?”時懿似沒睡醒似的,眉眼惺忪,“我在看她扇巴掌扇的有趣,一時間入了神,還望皇后見諒。”
呵,皇后冷笑,這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硬骨頭。
“吉喜是本宮身邊的老人,今日之事,看在本宮的面子上,算了。”索性撕破了連,語氣也冷硬了。
“晉文帝說季家不得傷星師分毫,看在你們季家的老祖宗的面子上,割了這潑婦的舌頭。”
時懿是誰,天城那鬼破山洞爬出來的姑娘,論氣勢論狠辣,她一個養尊處優鬥鬥後宮的皇后,怎麼比的過?
這話算是警告了,看在晉文帝的面子上,我只要她的舌頭,不然,惹惱了,我要她的命。
多猖狂的一個星師啊。
這簡直就是在打皇后的臉。
皇后還想爭辯,那吉喜卻是跪下來,扯著皇后的裙襬,涕淚縱橫的道:“娘娘,奴才的錯,奴才的錯,奴才來彌補。”
一雙渾濁的老眼,寫滿了半生的悽苦。
吉喜是識相的,這皇家,哪有什麼真正為你好的人,皇后維護她,為她出頭,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她今天主動舍了舌頭,或許還能換來一點皇后的憐憫,給她些好處補償,家裡的老小,還能得到些東西。
若是讓皇后撕破臉了,後花園那些嫣紅的薔薇,也該施肥了。
皇后沒說話,冷著臉,算是預設了。
畢竟時懿是真的落了她的面子,皇后把她叫過來,無非就是想發難於她和太子妃,借刀殺人罷了。
時懿不態度強硬的先下手為強,就要成了別人手中的刀。
她又不傻。
一聲淒厲的嚎叫,下的琉璃瓦上的鳥兒都都飛走了。
可是鳥兒有翅膀,可以高飛,可以逃離,但是人呢,人什麼都沒有,困於囹圄,無處可逃。
皇后和星師阿六的第一次正面交鋒,以失敗告終。
“嗚嗚嗚......”沒了舌頭的吉喜,一臉苦相,慘白著一張臉,跪在皇后跟前,嘴裡還在不斷的汩汩流血,皇后看著噁心。
一腳踢開,讓人拖下去,處理掉,換了個雅緻的地方,讓人燻了香,除了味兒,換了雙鞋和衣裙。
時懿被皇后冷眼趕走,更樂得自在,尋了個水靈靈的粉衣小宮女,問道:“皇貴妃在哪兒你知道嗎?”
那小宮女一看眼前的少年,俊俏風流,一雙眼更是勾魂,一時間紅了臉,軟軟的道:“皇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