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
完成兩次狙擊的順溜,麻利地站起身來,扔掉身上的偽裝,順著山坡快步跑下,很快就衝到兩人身邊。
一直傻傻地定在那,半天沒回過神來的年輕後生在發現順溜出現後,終於明白過來,大哭了一聲後,飛奔著跑向被偽軍打倒的老宋身邊,不斷的呼喚著,聽聲音,竟是個女子。
“你,你是誰的部隊?”在順溜的幫助下,暈倒在地的老宋逐漸甦醒過來,當看到順溜後,立刻驚喜地詢問道。
“我是六分割槽陳大雷的兵,我叫順溜……啊陳二雷。”聽到老宋的詢問,順溜嘿嘿一笑,隨後說道。
“好,好,碰見了倆畜生,媽的,都該死。”老宋艱難地站起身來,看到倒斃在道上的兩名偽軍士兵,憤怒地咒罵了一句,隨手揀起掉落在身邊的包袱。
“荷花,謝謝二雷!”老宋感激地一把拉過身後的年輕女子吩咐道,那女子驚恐地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慢慢走上前兩步,囁嚅地對順溜說了一句,又連忙藏回到老宋身後,雖然害羞得不敢搭話,但是被稱為荷花的女子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卻自始至終地追隨著順溜的一舉一動。
“宋叔,你們先走吧,這裡我處理。”覺得有點尷尬的順溜,在安慰地拍了拍老宋後,連忙囑咐道。
老宋點了點頭,拉起荷花,迅速向來路返回,目送著兩人離開,順溜連忙拉起兩名偽軍的屍體拖到道邊的溝壑中,胡亂地掩蓋了一下,隨後拿起兩人的步槍和彈藥,消失在茫茫的田野之中。
當揹著兩支漢陽造,斜挎子彈殼和手榴彈袋的順溜剛剛走進莊子,就立刻被四處尋找他的文書一把拉了過來。
“你小子這又是跑哪兒去‘打獵’了?”接過順溜身上挎著的步槍,文書關切地詢問道。
“營長批准的,剛在淮陰城那邊,打了兩個二鬼子。”順溜憨憨一笑,可見文書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又連忙補充道。
“就是營長批准的,你也得說一聲啊,行了,東西放下,快準備準備,司令找你一起去五十五師呢。”文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連忙催促道。
順溜被文書連推帶拉地帶到司令部,陳大雷早已經準備妥當。看到順溜出現,立馬大聲向圍攏在周圍的三營長等人招呼了一聲,隨後帶著順溜,再次從莊子出來,向五十五師的駐地奔去。
山道上,陳大雷張揚地騎著赤狐馬走在前面,順溜肩揹著步槍小跑著緊隨其後,見身後的順溜走得有點匆忙,陳大雷拉住韁繩轉頭關切地問道:“二雷啊,從這到國民黨師部,大概還有八十來裡,你腳力如何?”
順溜嘿嘿一笑,回答道:“司令員,你只管放開韁繩,我準保攆得上它。”
陳大雷不相信地搖頭道:“吹牛吧你!它四條腿你兩條腿,你還敢跟它比?再說我這赤狐,可僅次於關雲長的赤兔。它要是跑起來,一天八百里。”
順溜搖頭道:“這是山道,它跑不快。我能跟得上。”
“那我倒要試試你的本事了——跟上!”陳大雷一臉懷疑地一抖韁繩,赤狐馬得令,立刻揚起四蹄奔跑起來,一下子將順溜落得好遠。
順溜笑望著赤狐馬和馬身上不斷回頭張望的陳大雷,仍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山道難行,在陳大雷馭馬衝過一個山坡後,赤狐身上已是大汗淋漓,高昂的馬頭不斷打著噴嚏似是在向他抗議,見此情景,陳大雷按定韁繩,回頭張望,遠處山道上根本不見順溜蹤影。
心中篤贏的陳大雷嘿嘿一笑,得意地掏出煙盒,點燃一根菸,一邊吸著,一邊讓馬慢悠悠溜達著,心中盤算著等順溜追上來,要好好殺殺他的威風。
可就在赤狐轉過山腳後,前方忽然出現的一個人影卻讓陳大雷不由得呆定在那——前面,順溜正站在路中間兒,正笑嘻嘻地看著他。
“你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見順溜神奇地出現在自己的前頭,陳大雷驚奇地詢問道。
“我從山脊那兒繞過來的。”順溜指著陳大雷身後那陡峭的山峰,得意地說道。
“行啊你!哪練出的這本事?”看著身後那插入雲霄的高峰,陳大雷一臉愕然地誇獎道。
“小時打獵,爹教的。只要獐子能上的山崖,我都上得去。”順溜嘿嘿一笑,回答道。
“行啊你!二雷,你暗藏的本事,比表面上多得多啊,看來我是沒白帶你來,過一會兒,你可給我記仔細了,到了五十五軍那,你給我精神著點,少說話。一舉一動要體現新四軍的尊嚴!”滿意地點了點頭,陳大雷連聲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