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人家的家徽……”
文人們提了意見,但是剛剛出口,就被李成德陰霾的視線掃過,不敢再次言語。
他們都是文人,對文人最重要的,就是書籍。
雖然現在很難從私塾或者學府裡得到書籍了,但是每隔三五年,還有有那麼一兩本無足輕重的,這就是他們的命根!
李成德大權在握,捏著他們的命根,他們有膽子說半句不是?
於是,兔死狐悲,也只是兔死狐悲……
狐狸可以難受,卻不能為了兔子拼了自己的小命!
他們看向在場的陶府子弟,第一次希望,陶府出幾個有血性的……
“李大人!”
果不其然,陶府的子弟不能幹看著自家的東西被拿走,他們站成一排,神情憤慨。
他們也不敢對官員不敬,滿臉的哀求,全部衝向了附近的白氅幼竹。
李成德順著他們的眼神看去,猛不丁的哆嗦了一下,腆起笑臉。
“諸位……”
乾澀了片刻,李成德還是決定放低姿態,諂媚笑道:“諸位白氅幼竹,老夫乃是金陵城司業卿,自然要掌管一切書籍、文案等物,等老夫查清楚了,定然補償陶家,如何?”
“沒有寶二爺的令喻,我等不會插手。”
有人冷聲說道。
李成德立馬眉開眼笑,再次吟哦,就要化作旋風離去……
可是此時,突然有笑聲傳來。
“這白氅幼竹回稟了趙貴寧,趙貴寧又跑進府裡找我,真個沒意思……多大點事,就非得我親自來呢?”
寶玉在箱子上落下劍光,正氣加身下,萬斤以上的大力猛然一沉,就把箱子壓進了地面半截。
箱子整個散碎,一摞摞的書籍,就這樣飛散了一地!
“《論語。文淵閣老註釋》、《文賦。錦衣郎註釋》、《錢塘先賢傳》殘卷……”
寶玉低低的唸了幾句,開心笑道:“都是好書呢,陶大人你這樣可就不好,明明府上有這麼多的好書,怎麼不借給本官看看?”
“寶二爺,這應該是祖上留存的,下官以前沒能見過。”
陶先知一邊苦笑回話,一邊難言滿臉的興奮狂喜。
這這這,這是祖上留下的書籍嗎?
這麼多他都沒看過,要是留下來,府上就能出幾個進士了!
這是世家的底蘊,書籍的多寡,可是代表著世家只是世家,還是能傳揚門楣,不斷有人做官啊!
他是官,沒錯;
他能修習朝廷的書籍俸祿,也沒錯!
但是書籍俸祿需要官印龍氣才能觀看,不能傳給家族。而這些書籍要是留下,他的家族裡,會有更多的進士出現!
這就是傳承,就是自家的底蘊!
想到這裡,陶先知掃了眼李成德,對寶玉跪下,深深的拜道:“求寶二爺為我們陶家做主!”
“做主?做什麼主?”
寶玉十分詫異,笑問道:“既然是你們陶家的東西,自然歸你們。對了,我想借幾本看,可以吧?”
“當然可以!”陶先知狂喜道。
寶玉借書?他巴不得寶玉借書!
借書可是天大的人情,寶二爺的人情,多少人是求之不得?
他大笑著,儀表都不顧,帶著陶家子弟去收拾書籍。
李成德看著渾身冒汗,猛然吼道:“寶二爺,使不得啊!書籍應該統歸國司業,由下官拿走,送去京都胡大人處才行啊!”
寶玉正轉身走著,回過頭,眨眨眼睛。
“你說什麼?
我沒聽清楚。
你給我再說一次。”
聞言,李成德瑟瑟發抖。
在他的周圍,無數文人噴火的眼珠子,已經死死的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下官……沒說什麼。”
李成德哆嗦著,整個癱軟。
“混賬東西,他說了什麼?他說的,可是真的?”
回到府邸,方思民找上寶玉,光溜溜的腦袋帶著全身都是赤金,怒火中燒百丈多高!
對此,寶玉只是笑笑,沒有過多言語。
司業卿,每個大城都有這麼個主管教化的官員,不過,已經變了味;
國司業,大周沒有這個衙門,這個衙門,是法道儒家擅自弄出來的,統管全國的州司業,以及大城的司業卿。
司業卿本是一種好官,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