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霸,還是耕作的農夫,投來的都是崇拜羨慕的眼神,沒有誰膽敢冒犯。
而在打尖住店的時候,得到的也都是最好的待遇。
如此這般過了兩月有餘,終於到了大周極北處。
“爺,前面就是天狼城了,您去做官的地方,還在天狼城的北邊。”
翟明生跑來討好,就差要迎著寶玉下車,看看天狼城的北塞風光了。
寶玉抬起手,阻止了翟明生等人下馬,自己下了馬車,往前觀看。
只見前方是個連綿無邊的平原,河流如同銀帶,琥珀如同點綴的珠寶玉石,而在銀帶纏繞的中央,有一座美麗的城池。
小橋流水,野花飄香,從寶玉站著的地方看去,能看見整座的天狼城。
這天狼城沒有城牆遮擋,建築林立,對著寶玉的這邊,如同中都城一般,同樣有座大橋,橫跨銀帶河流。
而在河流的兩岸,還能看到如同螞蟻般的人影,好像在捶打洗刷衣裳。
趙貴寧走上前來,同樣被大好風光驚了一輪,好懸沒忘記正事,湊到寶玉的耳邊說話。
“寶二爺,錢前輩和陳水馳應該早就到了天狼城,這裡是她的地盤,咱們還是小心點,別被半路截了道。”
寶玉驚了一下,貌似,還真的有這種可能。
陳水馳此人,寶玉從一開始就不怎麼看好,覺得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而且事實證明,還真就跟他想的一樣。
可越是這等人物,做起事情來,就越發的肆無忌憚。
【我只記得陳長弓和國公府沾了關係,成了盟友,但是忘記了陳水馳!這女人本來就想要回去君子劍,如今君子劍還在我的手裡,瞞著陳長弓來搶,那是真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性!】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趙貴寧的心思縝密。】
想到這裡,寶玉拍了拍趙貴寧的肩膀,笑道:“我倒是忘了這個丫頭,早知道就把環哥兒也帶來了。”
“那倒不至於。”
趙貴寧思量道:“陳水馳雖然性子不好,但也記恩,她頂多要搶君子劍,不會對咱們怎麼樣。不過君子劍是您的,咱們也不能讓她搶去,還是早點進城為好。”
寶玉點點頭,讓眾人依著趙貴寧的說法去做。
而他自己坐在馬車上,開始考慮手底用人的問題。
趙貴寧、王星德、百里鳴、樂陽申兩兄弟,唔,還要加上個翟明生,這是寶玉手底下最得力的人手,雖說現在成就不高,但是發展下去,會比王善保還要好用。
想起王善保,寶玉忍不住嘆了口氣。
或許在賈府裡待得太久,王善保完全不懂得變通。
在得知玎結繭以後,寶玉大喜過望,讓王善保好生守著玎,可是沒想到……王善保還真的就守在金陵城尚寶卿府邸,就守在人家的心緣殿的大門口了!
想起水溶傳來的書信裡那種憋屈、氣憤,簡直想殺人的口氣,寶玉忍不住……
噗!
寶玉嘴裡的一口茶噴出了窗外。
“爺,您笑什麼呢?”
“沒事,就是想起了王善保,這個木愣愣的,差點把水溶氣瘋。”
襲人無語的抿了抿嘴。
氣瘋?
要說氣瘋水溶的,怕是爺您自個才對吧?
水溶寫書信讓王善保挪地方,寶玉壓根就是沒理……
都說望山跑死馬,寶玉一行人雖然沒到那種程度,也是用一整天的工夫,才進了天狼城。
“爺,一路平安,應該是錢前輩看住了陳水馳。”
窗外傳來聲音,寶玉只是應了一聲,沒怎麼回話。
在他看來,應該不是錢謀國看住了陳水馳,而是陳長弓知道他來的訊息,親自看住了陳水馳才對。
而錢謀國,恐怕現在的日子,不太好受。
如同寶玉所料,錢謀國的日子,真個到了度日如年的程度了。
不只是錢謀國,連著陳長弓,都是揉著額頭,好像白頭髮都多了幾根。
“水馳啊,為父已經把君子劍給了寶哥兒,你就不要再念叨了。”
陳長弓已經準備好去接寶玉,可是陳水馳絕食、絕水,他難得走開。
只聽屋內傳來陳水馳尖利的叫喊:
“我不管!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按著自己的心思做,你把孃親都氣走了,現在還要氣死我!
你必須把君子劍拿回來,不然我就絕食,我絕水,我我我……我餓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