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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後,我對著他用力長叫一聲:啊!!頓時整個宿舍安靜的聽的見呼吸聲。然後我就翻起身用手猛抓住他的肩膀。他大叫起來。一個晚上都沒再跟我講話。以後我每說要講故事他總要用手捂著耳朵。其他幾個人總要繼續慫恿我再講一個吧,然後幾個人就大笑起來。後來的一天,我在日記裡寫:今年將是大學裡最難忘的一段時光。

圖書館是學校裡我最熟悉的地方。每天可以和幾位溫和的管理員熟悉的打招呼,似乎很久以前就有了深厚的感情。有時圖書館人很多,要排很長的隊登記,管理員看見我後總會擺擺手讓我直接進去。我知道在他們的眼裡,圖書館給人最多的是知識,他們能給看書的人最多的是時間。幾位管理員工作很細心,他們工作的姿勢我常常凝望。那一隻手抱著書另一隻手挨著書的標號滑過去時就像是在寫一段遠古的歷史,短促而簡練,深刻而雋永。身體一會兒筆直一會兒彎曲,動作輕緩熟練,像在生活裡隱藏已久而從沒被人發掘的一段記憶,初想起的時候,原來曾經那麼美麗。那天我在日記裡寫到:圖書館,世間唯一的平靜處所。

前些日子,圖書館新來一位管理員。她看上去還是一個學生。矮矮的個子,所以常常要站在凳子上或是爬上書架才能把書擺放在最高層的書架上;衣著簡單,穿上長長的工作服總是像一個在家裡穿上大人衣服亂跑的小孩子;頭髮亂亂的非主流,淡妝,耳朵裡塞著從脖子上掛著的MP3上拉出來的耳機。她常常雙手抱著厚厚一沓要擺放的書,在書架前仰著像在望天空的臉仔細的找書號,找到後就把書全部放下來拿出來其中的一本,爬上書架,慢慢把書放好書。再全部撿起來抱著,繼續找。她就這樣一遍一遍的來回跑,抱著書的姿勢像是一個小女孩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禮物緊緊的抱在胸前。一位中年男管理員是我最熟悉的,他常常會教別人怎麼用擺書架的夾子,怎麼能最找到想看的書。他一看見她搬著一沓書來回跑就會過去跟她講很多方法技巧,幾天之後她就融入了這個安靜而繁忙的環境了。晚上她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櫃檯上看門,不停換選MP3,然後就隨著音樂搖起頭來。一天晚上我進圖書館登記,她正聽著音樂歪著頭把臉貼在桌子上往一個本子寫東西,我走近時她趕忙用手擋住,然後抬頭笑著說:日記,嘿嘿。

我換了一個同桌。一個很大膽的男生,儘管上課時坐在第一排,可每次要聊天依然不改平時大咧之聲,所以我認為他大膽。我告訴他,他只是說,說話嗎,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我有時會想翻他的書或是本子,然後他就大聲喝止:別拿我東西,我身邊每一個能寫字的東西上都有可能寫著我的秘密。然後就把東西奪了回來。他告訴我,父親從小教我要養成寫日記的習慣。他有一個日記本,上邊用黑色字型寫的日記,扉頁上寫著:人生貴在堅持。後邊拉了一個破折號,跟著寫著自己的名字。他常給我講起他的日記,有時直接給我讀一段,但從來不給我看。他說,有時我帶不上日記本或是忘帶了,日記我就寫在書上的空白處,或者寫在演草本上。然後從日記本中拿出一個書籤笑著說,有時也寫到這些東西上。這個書籤後來他給我看,上邊寫著一個女孩的名字,後邊寫著一句話: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別人,所以我從來沒有強求,只要你開心幸福,我也會很快樂。他告訴我她是他最喜歡的女孩,高中時候的。說完又把書籤拿回去夾在日記本中。

很多天之後,我在日記中寫:原來他們也在寫日記。

大學未央(18):無字石

每個走過青春的人都知道青春裡缺少了什麼,但每個人缺少的都不盡相同。 ——木榮

我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外邊已經是夏天了。前些日子連著下了很久的雨,初夏的高溫被雨水降下很多,校園經雨水的沖洗,純淨的像一位二十歲的大二女生。百無聊賴的傍晚我和朋友一起逛了學校的花園。

每天晨跑時,可以透過頂著華蓋般的垂柳看見不遠處的花園,但卻極少覓進觀光。兩年以前,花園所在之處被鐵絲網圍了起來,旁邊豎起一塊經過風吹日曬早已變了顏色的木牌:新石器遺址,禁止攀登。紅色的字跡似乎也和遺址一樣閱歷千年了,下邊似乎新加的罰款之類的絳紅字跡。大概是因為豎著木牌的緣故,倒是真有極少的人攀登上去。遠遠向長滿荒草的高土坡望去,雖然沒有古香古色的韻味,但斷裂的土層和荒涼的破敗景象已經足已向觀望者證明這是一個時代彌遠的古蹟了。戀人是世間最具獵奇的精神的探險家,世間所有的驚奇地方似乎都可以為愛情增添珍貴的砝碼。偶爾有著探險精神的戀人手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