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春燕打嘴仗。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房產局和土地局的執法人員找上門來收費收稅的,張口一要就是四萬五萬。
梁金鵬本來就滿懷著一肚子的氣,一見這種陣仗,更是火冒三丈,他滿臉鄙夷地向來人譏刺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幾位找到我們公司來收費收稅不是找錯了門口了嗎?房產稅和土地使用費應該由產權擁有單位來繳,我們現在還是在租賃經營,你們要收費收稅與我們公司有什麼相干?現在的《土地使用權證》和《房屋產權證》又沒有過戶到我們公司名下,你們憑什麼來我們公司收費收稅,這不是驢唇不對馬嘴嗎?你們小哥幾個還是該找誰就找誰去吧!”
上門來收費收稅的執法人員白白地讓他給搶白了一陣子,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只好悻悻地撤圍而去!
梁金鵬氣忿忿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想著在鎮裡的遭遇,心煩意亂地倒在床上生了一下午的悶氣,連晚飯都沒有起來吃。他想來想去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的糟心事都讓自己給碰上呢?”
第四十四回(1)觸電高壓新弦易舊轍 洞穿茅塞市長執牛耳
第四十四回(1)五味雜陳
夜色深沉,寒風刺骨
梁金鵬獨自躺在冰冷的床上,象烙餅一樣翻來覆去難以入睡。自從上午從鎮裡討了風回來,他的心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亂攪在一起,令他寢食難安。他覺得自己坐著不舒服,站著不舒服,躺著也不舒服;沒想到自己求人打巴結的折騰了一個多月,竟然又在鎮裡撞了牆。他不不禁在肚子裡暗暗地嘲問自己:“人都說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我的光明在哪裡呢?”
輾轉之間,一種要找人傾訴的慾望驀然湧上了心頭。這深更半夜的誰又能是他傾訴的物件呢?
他攥緊拳頭用力捶了捶右首的牆壁,想知道一牆之隔的柳雲濤是否已經入睡。過了不一會兒,聽到山牆咚咚地悶響了起來。他心中喜道:“看來這傢伙還沒入睡,這受苦受難的彆扭事我不去攪擾攪擾他還去找誰呀?讓他也陪著我受受罪吧!”
梁金鵬心中想著,便披衣下床向室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倒了回來,順手把放在床頭的一包紅金龍牌香菸揣到了兜裡。
在龍永泰的催促下,為了催辦產權過戶的進度,柳雲濤又來到了蒲城麻紡廠十多天了,十多天來,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只能孤身一人和電視為伴,照例在午夜之前是不熄燈的。聽到對面敲牆的聲音,他知道是梁金鵬耐不住寂寞,便迅速地發出了邀請的訊號,採取這種特有的方式進行聯絡,這在他們二人之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一進柳雲濤的門,梁金鵬便感到一股暖意湧上了他的面頰,慕嘆道:“還是你這屋子裡暖和呀!”
地處長江流域的江漢平原在幅員遼闊的大中國來說,可以泛稱為南方,但這裡的冬天並沒有許多北方人想像的那麼暖和,由於室內沒有取暖裝置,往往室內的溫度還要大大低於室外的溫度。
在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已習以為常,而對於柳雲濤這個北方佬來說,實在是無福消受。為了照顧好這位遠來的外商代表,梁金鵬特意給柳雲濤的寢室裡安裝了一個大功率的電熱器,雖說是當地人耐寒不怕冷,還是有不少人時不時地來到柳雲濤的屋中避避寒氣。為此,柳雲濤常常要和來室中避寒的當地朋友調侃上幾句,並據此引以為自豪。
看到梁金鵬一臉慘兮兮的樣子,柳雲濤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調侃道:“這半夜三更的,您老兄犯什麼神經,怎麼樣,又凍得睡不著了吧?”
“什麼凍的睡不著!”梁金鵬口中嘟囔著,“我是讓鎮裡哥幾個給堵得心煩!”
“怎麼了?鎮裡的同志們又怎麼惹著您了?”柳雲濤明知故問地調侃著。他雖然對梁金鵬上午在鎮裡碰釘子的事情早已瞭如指掌,卻用一種疑惑的語氣詰問起來。兩個老傢伙在一起相處久了,難免會在一齊開個玩笑,梁金鵬對柳雲濤的話並不介意,他緊緊地裹著一件軍大衣笑眯眯地坐到了靠牆的沙發椅上,然後伸手從衣兜裡掏出一支紅金龍牌香菸扔到了柳雲濤的床上,笑道:“躺在床上愁得睡不著,找你來尋點開心!”
柳雲濤點上香菸吸著,打趣道:“搗來搗去都是一鍋糊塗賬,這一次搞明白了嗎?”
梁金鵬苦笑道:“一言難盡哪!這產權過戶的事情過來都是鎮裡的領導主持操辦,有些細理我還是真搞不清楚,總認為只有一個長城公司的王總在其中搗蛋,可是看今天柴書記和鄧鎮長的態度,事情也不盡然。長城公司的王總我們已經託人做好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