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怪也不怪,這些繁雜的手續能辦得如此順利,是因為巴西的聖保羅市長、州長以及一些部長,都對和田一夫的投資計劃感到滿意,提供了大力支援,從中幫了不少忙。
八佰伴到巴西開業,可謂順乎天時地利,利己利人,對八佰伴本身和巴西的當地社會都有好處,這是巴西政府和民間都歡迎八佰伴到聖保羅市開設分店的主要原因。
1970年4月16日——一個和田一夫終生不會忘懷的日子,一個值得大書特書的日子。和田尚己帶領著第一隊人員——包括他們的家屬,由日本飛往巴西。
銘記這個難忘的日子,並非說,此一去巴西,便開創瞭如何輝煌的事業。事實上,巴西分店幾經風雨飄搖,效果遠不及後來的一些分店理想。
但重要的是,它是第一次,是八佰伴邁開土生土長的雙腿走向世界的第一個腳印!是八佰伴在國內困境面前,“掉頭東去”跳出意識的樊籠,走向國際比企業的第一步。
人們往往珍愛人生中的“第一次”,是因為第一次往往伴隨著激動、新奇,更因為第一次往往需付出加倍的勇氣、膽略來啟動,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開端。
對於和田一夫來說,更是如此。是他以超乎常人的勇氣。膽略和巨大的努力,一手策劃和導演了這個“第一次”。
極富戲劇性的是,此時正是他巴西考察的一週年。
和田尚己帶領的巴西八佰伴隊伍,乘銀鷹,騰塵凌空,呼嘯而去。
望著這縷遠去的祥雲和它掠起的征塵,和田一夫猶如倚馬枕戈日久的戰士,終於得到一個休憩和停頓,與倦累同時湧上心間的是苦辣酸甜的依依往事。
亦不過一年的時間,365天。很短的光陰,但感覺卻很漫長。
漫長的感覺是因為過多的經歷擴充了時間的內涵,使它在感覺上停頓得過長,變成了“慢鏡頭”……
這一年間,和田一夫可謂步履艱難,重重困難向他撲來、壓來、襲來,無處躲避,無人援手。
他孤軍奮戰,做了大量工作,先後設法說服他的父母、董事、職員們,支援他把事業拓展到巴西去的計劃。
又歷盡苦辛,披荊斬棘,進行了大量開創性的前期準備工作。挑選人才,籌足資金,申請官方批准,最後還得在第一批人員到達巴西之前,作可靠的市場調查、預定店鋪建設等等。
全部具體的工作,都在一年內完成。
除了這些有形的工作之外,無形的外界壓力和反對者的歪曲誤解帶來的無盡煩悶,亦一古腦地向和田一夫壓來。
和田一夫提出去海外開拓市場的計劃後,馬上遭到了外界強烈的反對,包括長年跟八佰伴有來往的製造商和批發商,都認為這是冒險的行為。
外界的批評更是五花八門。一些人潑冷水,說八佰伴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跑到地球的另一邊去闖天下,根本就是捨近求遠不切實際的做法,鋪大攤子,只能拖垮八佰伴。
更有些別有用心者惡意中傷,說和田一夫是知難而退,想拍拍屁股跑掉。
真正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呀,換了旁人,恐怕早陣腳大亂,乖乖縮回去,委曲求全地過安穩日子去了。
這僅是個開頭。誰也沒想到,熱鬧的好戲更在唇頭呢。
1969年10月,日本公營電視廣播公司(NHK)的國際廣播節目了,播發了八佰伴將在巴西開設分店的訊息,立刻在全國範圍激起了軒然大波。日本的同行各界,都備感震驚。震驚之餘,指責、攻擊之聲頓起,和田一夫似乎成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叛臣逆子。
說他冒險的,說他有勇無謀的,說他好大喜功的,說他不知天高地厚的,什麼都有。唯獨沒有支援他、贊成他的,一個都沒有。
和田一夫不改初衷。說什麼隨它去,他不為所動,只堅韌不拔地撐著他的頂風船,只是心中異常地孤獨與苦澀。
他以“亂雲飛渡位從容”的氣度,有條不紊地開展工作。最後家人、董事及八佰伴的全體職員,都全力支援他,成了抵抗外界反對意見的堅強防線。
和田一夫非常感激他們的支援,認為“這是促成八佰伴在世界各國順利發展的一股無窮力量”。
和田一夫憑著堅定的信心,在外界聲勢巨大的反對與低毀聲中,走過了這艱難、崎嶇的路程。
“一年了,不容易的一年啊!”和田一夫思緒悠悠,感慨良多。
“但事實證明,我說得對,‘一個人最大的敵人不是他人而是自己’。”和田一夫戰勝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