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這話是跟誰說的?”燕簫想起問題之重,皺眉看向阿筠。
“跟我婆娘說的。”眼見燕簫臉色難看,阿筠連忙後知後覺的改口道:“此婆娘非適才婆娘,她叫綰綰,長得很漂亮,就是不愛穿鞋,每次見她都衣衫不整,連衣服都不會穿,笨死了。”
“你說她叫綰綰?”燕簫想起鳳夙產子那一晚,好像控制他心魄的少女,也叫綰綰。當時雖然對綰綰的身份起了疑心,但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讓他忘了綰綰的存在,如今聽阿筠提起,這才想了起來。“頭髮很長,赤著腳?”燕簫緊跟著問道。
“嗯。”
“你知道她的來歷嗎?”
“知道。”阿筠大幅度點頭,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她也住在草堂裡,而且在這裡住了好久好久。”
“住在草堂何處?”燕簫懷疑他是不是問錯人了,阿筠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無名湖。”
“……”燕簫抿唇不說話,好半天之後,方才道:“無名湖上面沒房子。”
阿筠聽了,輕輕的笑:“無名湖上面的確沒房子,但無名湖下面有房子啊!”
燕簫這才皺了眉,眸眼深深,難道那位叫綰綰的姑娘也是一縷幽魂?
心思疑惑間,耳邊響起阿筠的話:“不瞞爹爹,綰綰她是鮫人,法術高強,她是我和我孃的救命恩人。”
鮫人 ?'…3uww'
燕簫眉頭緊蹙,眼神暗沉無比,平白的讓人瞧著心發慌。
阿筠渾身瑟瑟,他們太子爺的目光怎麼會這麼滲人啊?
鳳夙這一覺,直到晨曦大作,方才醒來。
日上三竿,夏蟬鳴鳴,倒也沒那麼聒噪。
從被子裡伸出手,這一看,微微眯起了雙眸。
裹在她身上的衣袍,好像是燕簫的。
“可算醒過來了。”房間內隱隱有聲音傳來,卻不見人,不是三娘還能是誰。
“今日確實有些貪睡。”看來真的不該喝那麼多酒。
“睡得可好?”三娘戲謔道。
“一如往常。”她坐起身,打算起床,胸前衣襟鬆開,露出一片凝脂白玉的同時,也露出點點青紫紅痕。
這是……
顯然三娘也看到了,輕聲嬌笑道:“醉酒誤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酒。”
鳳夙身體一僵,昨晚記憶重回腦海,原本清淺的眸色瞬間染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巴掌,狹路相逢
這一路走來,宮人莫不竊竊私語。愛夾答列
東宮人多口雜,果真應了三孃的話,但凡流言蜚語,私底下沒有人能夠堵得住。
別人說什麼,鳳夙沒心情深究,但綰綰卻忍不住皺了眉。
雖說綰綰不通人情世故,但行經一路,眼見那些沿途宮人看到鳳夙的時候,立刻裝作無事人一般,低頭各忙各的,但當兩人走出很久,綰綰再回頭望去,卻見那些人盯著她們的背,指指點點。
姥姥對她說過:“人類有通病,若對一個人的後背指指點點時,定是在說那人的壞話。榛”
所以如今,綰綰難免有些不高興,她耳力甚好,自是知曉那些人在說些什麼,說的又是誰。
狠狠一眼瞪過去,很簡單的眼神,但身後那些宮人卻都心下一悸,議論聲戛然而止。
待綰綰和鳳夙走遠,他們才回過神來,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口:“剛才跟在雲妃身邊那姑娘是誰啊?面孔很陌生,以前在宮中並未見過。頤”
今日正午,綰綰給鳳夙送信時,還沒切入正題,就聽劉嬤嬤來報,說是四王爺來了,家眷一應正廳出席。
綰綰初聽來了興致,嚷嚷著想要看看。昨夜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三娘多少有些不放心鳳夙,擔心有人藉故給鳳夙難堪,聽說綰綰要去,三娘自是同意的,雖說綰綰少女天性,純真無邪慣了,但卻極為袒護鳳夙,有她跟著,想必會少了諸多麻煩。
劉嬤嬤臉色不太好,甚至不敢多看阿筠一眼,通完話,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可見阿筠會說話的事實讓她受驚頗大。
對此,鳳夙並未多說什麼,對於劉嬤嬤來說,能夠接納她七天懷孕,那麼快就產子,已是難得,若讓她接受阿筠會說話,只怕還需等上一等。
燕清歡造訪東宮,意欲何為,鳳夙並未放在心上,這樣的場合,她多少有些不上心,但既然東宮各位主子都去了,她若缺席,總歸不好。
沿途閒言閒語,多多少少也入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