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還有我才能安全逃脫。”
阿樂擺擺手。“彼此彼此。”
迦藍只是望著孫銳,什麼也沒說。劉咲見到他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己,就知道他是不知如何回答——或者是不敢說出來。她不禁噗哧一笑,,也難怪,這是頭一次有人向迦藍道謝,他習慣了冷淡平靜卻對別人的好意感到陌生。劉咲心裡不僅是覺得有趣,更覺得由衷的欣慰和自豪。她向迦藍鼓勵般的點點頭,迦藍凝視著孫銳身後的某處,輕聲說道:
“不客氣。”
其實孫銳的道謝也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如果不是迦藍,他們恐怕現在還躺在五行軍的戰艦裡。眾人望向這個青發紅眼的合成人時,眼光都柔和了許多。亞邁用一種僵硬的步伐走到迦藍面前,他本來就黑的臉此時憋得通紅。要是不認識的人看到他這副尊容後,肯定以為有人把他惹火了。
“那個……謝謝!”
那個詞亞邁簡直是吼出來的,倒把眾人唬住了。迦藍看了他半天,沒有表情的從嘴裡跳出一個字:
“哦。”
亞邁豎起結實的拳頭。“雖然我向你道謝,沒想過要你說什麼。不過你也用不著‘哦’吧,你‘哦’什麼啊!是不是沒看過本大爺向人說謝謝啊?!你跟那個小白臉還真是一個德行,都是跩得要死!下次等我救了你,你一定要向我說一百遍謝謝!不,不,最好磕三響頭,然後說‘請大爺再救我’……”
啪的一聲,亞邁腦袋上捱了重重的一下。方烈垂下剛才用作“兇器”的左手,瞪著這個越說越離譜的傢伙,說道:
“老實一點說不就得到,有你這麼說謝謝的嗎?淨鬼扯!”
方烈朝迦藍一笑。“謝謝。不用理這傢伙 。”
“……哦。”
就算是聾子都能聽出,那第一聲“哦”和這第二聲完全不同,從證據上來看簡直是有天淵之別。由於飛船剛進入殖民地而松泛些的辛然看到這一幕,笑指著亞邁說道:
“看吧,連迦藍都被嚇倒了。你想尋仇還是揍人啊?猴子山大王!像方烈那樣才叫道謝,好好學著點吧!”
“給我閉嘴!”亞邁黑臉呈現出難得一見的紅潮。
大夥兒看到這一切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經歷過生死波折後。他們對這種平常的歡樂有一種不同的感覺,笑得更自然歡暢。劉咲看著迦藍,意甚嘉許。迦藍避開她的視線,又看到方烈,金髮女子似有所覺,向他微微頷首。迦藍凝望她少許,乾脆將眼睛的方向移向無人之處。將這些微妙之態盡收眼底的阿樂臉上浮現出一種想笑又非笑的神態,自嘲似的撇撇嘴角。
坐在上頭的遊四方瞪了迦藍一眼。“小子,大恩不言謝,這次你給我記住了!還有,一件歸一件,別忘了付旅費!”
她的道謝方式讓眾人哭笑不得,迦藍這次連反應都來不及做,亞邁就哈哈大笑道:
“瞧瞧,這不還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嘛!雖然比起我是差了點……”
話沒說完,又是“啪”的一聲。這次的兇器是遊四方腳上的人字拖鞋,亞邁再度“陣亡”。就在說說笑笑之間,遊隼號已經進入到殖民地星域的腹地了。
辛然看向老闆。“這次到哪兒落腳?”
“這是什麼鬼地方?”
“北十字星外圍殖民地星域,五行軍不敢進來的。”
遊四方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你打打看,這附近有什麼行星好落腳的,我們先歇一兩天再走。”
大家也是類似的想法,辛然開始在導航儀上尋找著。這時,方烈在電子腦中向孫銳說道:
“在尼夫海姆行星時,五行軍的人主動聯絡你。他們出示了遇難的天罡軍機師的物件來證明遺體在他們手裡,是嗎?”
“對,我還看過遺照,沒有錯,怎麼問起這個了?”
“我記得出事那天遊隼號是在北十字星外圍的赫爾星域,6月……6月2號。當時天罡軍的兩艘飛船為了引開聯邦艦隊都是朝反方向飛行的。朝東、南方向飛不大可能,因為那是聯邦的地方。那麼剩下來就是西北方向。北方殖民地外圍都是梅氏領地,天罡軍的機師更不會自投羅網。所以西方會是他們逃脫的最佳路線。他們很有可能是在西方殖民地被擊落的,而我們當時為了逃避追擊去到東十字星星域。你說過在加爾姆行星外出過,所以五行軍有可能是在那時盯上你的。就算五行軍已經在那時候就想好了要引誘你上勾——前提是,他們在西邊的同僚已經發現了兩名機師的遺骸——但沒有證據是不行的,所以他們帶來了識別牌和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