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積累,才能有今天的左右逢源、吃得開。
組織部吳剛辦公室,吳剛坐上位,李武俠坐在他的下首。吳剛坐得隨意自然,但是李武俠卻正襟危坐,屁股只坐一小半在椅子上,一副畢恭畢敬聆聽領導訓話的神情。
這便是李武俠厲害的地方,他這個人搞關係有一套,而尊重領導更有一套,他非常的注重細節,甭管在外面多麼風光、多麼位高權重,但是回到部門,在吳剛面前,他永遠的是那麼謹小慎微,不敢流露出絲毫志得意滿的神情。
無疑,在李武俠的骨子裡面,有一種很封建的上下級觀念,在頂頭上司面前,他謙卑的程度和他平日在外面的威風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讓人幾乎懷疑這完全就是兩個人。
他的這一套說起來不復雜,但是堅持卻不容易,但是李武俠堅持得很好,現在他能握如此重的權柄,吳剛敢相信他,不能說和他的這些細節沒有關係。
當然,李武俠瞭解江南,辦事能力強也是吳剛賞識他非常重要的原因,不管多棘手的難題,不管多麼多艱鉅的任務,只要吳剛交代下去,李武俠必定給他辦得妥妥當當,不用吳剛去操多餘的心。
李武俠能夠從正反兩方面用力,吳剛賞識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兩人之間搭檔得非常的融洽。
吳剛今天和李武俠碰頭又恰恰是遇到的難題,這段時間他休息不太好,花了很多精力在琢磨衡南鋼管廠的事情。要知道衡南鋼管廠的老總可是他的親弟弟,雖然吳剛一直都在竭力的和自己這個弟弟把界限劃清楚。
但是血濃於水,他們兄弟間劃得再清楚,在別人眼中吳估福和他也是不能脫離干係的,而且究竟他們之間關係是怎樣,吳剛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要衡鋼鐵真出了問題,他吳剛的這個組織部長絕對也當不了了。
要知道,當年衡南鋼管廠改制的時候,如果不是吳剛撐腰,吳估福怎麼可能就能以如此低的價格將衡南鋼鐵收入囊中?這中間的關係真要較真起來,那真是還不是小事。
而對吳剛來說,他更關心的是背後的東西,衡鋼和綁鋼兩家企業角力的背後,是更高層面政治的角力。有人在給衡南鋼管廠下套,在對付吳估福,實際上真實目標就是吳剛。
吳剛在江南身為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有實權是不錯,但是面臨高、汪兩家的聯手,他不能不小心應付。更何況還有一個態度不明的張青雲。
實際上,相比高汪兩家實力,吳剛對張青雲更為忌憚。因為前者大家都是老對手了,知根知底,真是鬥起來的話,因為大家誰都沒有把握,自然就會有分寸,不會是不死不休。
而張青雲則不一樣,縱觀張青雲的成長曆程,這些年他可是“兇”名卓著,被他整垮,整出問題的官員不計其數,而他這次來江南,也是憋足了氣的,真要被他當“典型”來狠狠的整一次,一個小小的衡南鋼鐵廠經不起他整,最後吳剛這尊背後的神也必然要遭殃。
“老李,衡南的那事你聽說過沒?你怎麼看那事情?”吳剛道,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話也說得很隱晦,跟下屬就這樣的事情交換意見,他臉上是沒有光彩的。
李武俠面色愕然,但其心中是敝亮得很,遲疑了半天,他假裝沒有理解,同道:,“您是說……那個,張省長的車隊在衡南遭圍的事情嗎?”
“唔!”吳剛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道:“現在的這個世道啊,人心當誅。我吳剛堂堂正正做官、做人,偏偏就會有些閒言碎語往身上招呼。
就說衡南這點事吧,跟我吳剛有什麼關係。總不能說這個廠是我弟弟的,就硬說和我有關係吧?嘿。還真有人就這個思維。”
說到這裡,他很激動,站起身來道:“你說這是什麼世道?簡直是莫名其妙嘛!我看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在搞鬼,真是豈有此理!”
“算了吧!部長,張省長目光如炬,早就透過現象看清本職了。這不,衡南的事情他親自批示,是社會治安問題,是車匪路霸在攔車,目的走向市政府勒索。首犯已經逮捕並移交了司法機關了,我相信此事應該要到此結束了。”李武俠道,他一派安慰的口吻,神色非常的自然。
吳剛點點頭,道:“是啊,張省長明理啊,看事情看得準,看得透,可能還真是我多心了。”
李武俠察言觀色,心中對吳剛的心思也摸了一七七八八,吳剛在政治上是個投機分子,這樣的人秉性中就很多疑,張青雲雖然就衡南的事情做了批示,但誰知道其暗地裡是否還有手段?
更何況,張青雲新省長上任,一直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