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這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我的意思你懂嗎?”
景家的人似乎養成了盛氣凌人的習慣,總是自以為是地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人,何為你懂不懂?在此時此刻,即便陳清揚真的懂,也不可能坦然相對。只得模稜兩可地回道:“我還是希望老爺子能放了紅傑一馬,他現在已經有了未婚妻,並且兩人感情很好就要結婚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您都是清楚的,真的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聯,他頂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參與者罷了!”
老爺子突然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柺杖猛地在地面上一砸,怒聲訓斥道:“照你這麼理解的話我即便是要抓人,也應該抓主犯了?那你能否告訴我主犯是誰?我又該如何去抓?”見陳清揚並未答話,老爺子依舊不解恨地道:“今時今日你來找我的原因我很清楚,你想要挑戰我的權威,讓我下不了臺,既然你不肯賣給我這張老臉的面情,那好,我今天就要你知道我景崗山的手段!我現在再問你一次,究竟你還要不要逞強?你以為你救了我一命,和瓊兒確定了戀愛關係,並且做了幾件還算有些談資的事情就可以稱王稱霸了?那我明確地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將永無出頭之日!”
陳清揚並未著急反駁,只是坦然地坐在了景崗山的跟前,半晌才笑道:“我究竟是怎麼個意思您自然瞭如指掌,卻也不必說與我聽。事實上,當我清剿了李志宏的邪教,當我剷除了那些企圖造反的異能者的時候,您就已經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長江後浪推前浪的現實!既然您想要憑藉餘威來震懾我,那好我不妨和你說至少現在沒門!我並不是想要居功自傲,但只是想要追求我應得的東西,如果您真的能找到合適的人選來處理這件事情的話,那麼不會等我將香港的事情處理完,等到四川告急的時候再去清剿他們。邪神老君和穿山蛟以及廖南天這三人,任何一個都不是你輕易可以對付的。另外如果您真的不把我陳清揚放在眼裡的話,則不是拘捕秦紅傑,而是直接槍殺了!老爺子,事實上您也十分清楚,您真的奈何不了我。當然,我從未想過要攀爬到最頂峰,至少現在沒有,我只是想要讓世人清楚,我陳清揚,並非是每個人都可以招惹的!當年,我曾經飽嘗人世間的屈辱,我曾暗暗發誓再也不會讓恥辱再現,不管站在我前方的那個人是誰,也不管他有著怎樣的權勢,我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陳清揚最後一句話分明是吼出來的,這道呈現爆炸型的聲響在房間裡久久迂迴,許久之後仍舊不曾停歇。景老爺子似乎同樣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只是木訥地站立著,雙腿微微有些發顫,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對面的那張地圖上,在那塊雄雞挺立的版塊上,他的目光許久也為離去,或許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一刻終究在想些什麼,也或許只有他能明白內心的諸多蒼涼感受,經歷了一個世紀的風風雨雨,他見證了太多,也創造了太多,當然人不可能永生永世輝煌,或許他真的應該在此時交出一些什麼了!
老爺子顫抖的雙手舉起那根柺杖,隨即用力地指向了公雞頭正對的那條小蟲,他那張緊繃著的臉頰忽然為之舒展而開,只聽他呵呵笑道:“我希望有朝一日,可能是二十年,也或許是五十年,我們這條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能趕向對岸,殺他一個天昏地暗!當年他是如何屠戮的我們,我們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聽聞這番話的時候,陳清揚笑了,親自走到老子的跟前將其扶在了太師椅上,笑道:“我陳清揚在此立誓,此時此時倘若不完成您的願望,誓不為人!其實,作為一個爺爺您是很合格的,當然更是不朽的偉人,一些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老爺子點了點頭,突然恍惚問道:“難道你真的不擔心我會將你趕盡殺絕?”
“擔心,當然擔心!但是我更清楚一個道理,血濃於水的道理,畢竟大浪淘沙,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人生總是要有起伏的,安心享享清福,年餘後兒孫滿堂豈不快哉?何必非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呢?”
“是啊,何必呢,我累了,賀坦之會一路輔佐你,不要讓我失望。我累了,讓我休息會兒吧!另外,好好照顧瓊兒與朦兒,我相信你會妥善處理好一切的。”
清揚點了點頭,這一刻心中泛起了一抹不忍,雖然他很清楚自己一定會是自己的勝利者,但是見到老爺子這副神色的時候,心中還是不禁一痛。或許自己也可以風騷數十年,但是等到自己老了的時候呢?等待自己的又將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清揚嘆息一聲隨後輕輕推開房門,只是他卻未曾想到這一去竟和老爺子成了永別。在距離香港迴歸不到數月的時間,一代偉人一聲無比榮耀的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