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兵宿醉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伸手到床頭摸索著,有一隻纖細素手遞來一杯水。
“謝謝。”他沙啞著開口,接過杯子剛喝一口,猛然反應過來什麼,扭頭看向床邊。
“斜——斜陽?你怎麼在這裡?我——啊?”
韓兵看到斜陽蹲在床邊歪著頭看著他,他臉一紅,急忙低頭看向自己身上,天呢!他的衣服呢?上身怎麼是光著的?下身就穿一條貼身的內褲?
怎麼——怎麼回事?不會是斜陽給脫得吧?
“你叫什麼?好像是我怎麼樣你了!我才是女人!要吃虧也是我吃虧!”斜陽從他手裡接過杯子,轉身開啟醫藥箱。
“躺好了,我給你換藥。”斜陽若無其事的語氣和神態,讓韓兵臉色更加紅潤。唇齒之間留著淡淡的蜂蜜味道,斜陽知道他醉酒之後嗓子乾啞,所以給他衝了蜂蜜水,等著他醒來之後給他。
韓兵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脖子那裡,繃緊了身體,緊張的看著斜陽。
“那個——斜陽——昨晚——我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韓兵崩潰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記得自己回到房間裡面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更不記得是不是自己脫的衣服。
斜陽輕輕地給他的臉上的傷口消毒,見他擺出被欺負了的大姑娘的模樣,不覺失笑。
“我昨晚在沙發上聽到你在屋裡嚷嚷著口渴,我進來的時候你扔了一地的衣服,人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我給你倒了一杯水,又給你清洗傷口,你睡得跟死豬一樣,能做什麼?難道你期待什麼?”
想哼了一聲,韓兵被斜陽如此的說,變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我期待什麼啊!你是韓凌的老婆,我——”
韓兵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他怎麼能笨到提到韓凌的名字?
“小斜陽,對不起——”
“你昨晚說了一晚上的對不起了,你到底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斜陽認真的看著韓兵,韓兵這陣子都很奇怪,尤其是昨晚,抓著她的手一個勁的說對不起,讓她原諒他這一次!
韓兵神色有些緊張,輕輕坐起來靠在床頭,低聲道,“小斜陽,我除了說對不起,還說什麼沒?”
斜陽搖搖頭,“你反覆說的都是那句話,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爛桃花闖禍了,所以把我當成某人了?”斜陽歪著腦袋,自顧自得想著。
韓兵愣了愣,繼而一臉冷色。
他如果有爛桃花就好了!還用的這麼痛苦嗎!
“對了,你不用回部隊嗎?我看你這些日子都陪著我,其實我已經沒事了。韓凌既然能打電話給孟非離,那就證明他暫時沒事。況且,他都不給我打電話,都不告訴我他是死是活,我也沒有必要把韓凌這兩字當做我不能提及的禁區,不是嗎?”
斜陽說完,淡淡一笑,垂下的長長睫毛在眼瞼下投影一道陰影,遮住眼底琉璃一般清冷光輝。
韓兵裹緊了被子坐在床上,生怕自己洩露一點春光什麼被斜陽看到。他絕對自己現在倒像是個女人了。
“我在部隊上有假,況且韓凌出事了,老爺子也沒空管我。倒是你,往後有什麼安排?”
“我已經跟孟非離說了,這一個月都不會見他,有很多事情要提前準備,關於我讓你調查的張素淼,你幫我抓緊。”斜陽說完輕輕起身,轉生之前突然輕飄飄的丟一句話,
“下個月22號我跟孟非離訂婚。我知道,走出這一步,就無法回頭了。以後我無論做什麼,你都不要衝動了,我自己選擇要面對的道路,會自己負責。我不想你在因為我而受傷!”
斜陽說完,匆匆轉過身走出房間,留給韓兵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他覺得自己的心,在瞬間被掏空了一般。昨夜的痛才剛剛麻木,新的疼痛再次瘋狂湧來,將他深深地掩埋。
——接下來的一個月,斜陽安靜的呆在韓兵這裡。這期間,顧博濤找過她,卓君兒和孟哲瀚都找過她,她都沒見任何人。
就是秦思程打來電話,包括親自登門,她都沒見他。
在過去的一年裡,他最信賴的就是秦思程了,但是阿三那一通電話,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聽秦思程解釋。或者,秦思程是為了她好,但是目前的局勢,她身邊多出現一個人,都會造成滿盤的變化。
她並非貪心的人,但是現在她一雙手要掌控的東西太多,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