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他們舉起的,本是胡亂揮舞的爪子緩緩的落下來,頭也低垂下去,然後排成一隊,在蹙離依然不停的誦唸聲中齊齊背轉身子,圍成一圈原地坐了下來。
蹙離從懷裡掏出乾坤網,結了個天羅地網把這些屍變的無心人統統收入網中,我立刻雀躍的在結界內歡呼:“蹙離,太棒了!你沒事吧?”。
他抬起頭看我,在臉上綻開一個極淺的笑容,他的目光中竟滿是說不清的情緒,然後他就緩緩倒了下去。
“蹙離!蹙離你別嚇我!”,我驚呼道。
我的老天帝啊,快放我出去!
我想我是瘋了,否則怎麼會把全身的法力調動起來,和這結實的結界拼一場?可蹙離還倒在地上!他受傷了?他暈過去了?他法力不支?真氣耗盡?
天哪!我是真的發狂了!
可我出不去!我居然是這樣一隻無用的花妖!平白修行了千年,居然衝不開這道結界!
我無力的跌坐在結界內,這該死的結界!也許我更恨自己那無用的法力,我居然連一道結界都衝不開,蹙離就倒在我的面前,可我卻如此的無能為力!
“師父,這暈倒的人不是蹙離道友麼?!”一道聲音猛地從夜色深處傳過來,隨著那驚訝的聲音,暗夜中走出兩個人來。
走在前頭的是個中年道者,身穿對襟道袍,頭戴星冠,腳蹬十方鞋,他的身後緊跟著個低垂著頭的青年道者。
玄青子和張焚師徒?
“真人,蹙離暈倒了,您快救救他”,我抓著透明結界那道該死的光牆,大聲叫道。
走在前頭的玄青子停下腳步,擰起眉頭看我:“花九姑娘,你果然是個害人精,憑蹙離的法力;怎麼會只是收服幾個小小的屍變無心人就消耗如此,難道九虛山只是徒有其名?靈虛真人的關門弟子也不過如此?”。
“真人,求您救救蹙離”,我發瘋般的喊道,眼中已滿是蒸騰的霧氣。
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他肯救蹙離隨他說什麼都好。
“師父,看起來蹙道友只是一時消耗真氣過度,應該並無大礙”,張焚恭恭敬敬的低垂著頭,聲音已不再那麼緊張了。
“是麼?可貧道覺得這靈虛老頭不會教徒弟,不如就趁著今夜這機會把蹙離帶回我們洞府,貧道替他師父好好教教他,雖然他已經成仙了,可也不能放任自流,貧道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奇才,為了小家子氣的兒女私情毀了一世修行”,玄青子沉聲道。
“真人,蹙離這次是肩負拯救蒼生的任務,您不能帶走他。”,我發狂的繼續衝撞那該死的結界,心中已如亂麻一般。
蹙離這次本是奉九天神帝旨意下界捉捕雪妖,可卻被我和白芷引入局中尋找七滴淚,完成碧波島的任務,如今耽擱時間頗長,我本時時擔心蹙離會被九天神帝召回去,卻做夢也想不到竟憑空出現這麼個真人,居然要替人家靈虛真人管徒弟。
如果事情敗露,那麼蹙離是不是會馬上離開?
就算我們已經經歷了鯉魚國的一切,可我卻還是摸不透蹙離的心思,他好像有很多心事,時時一個人眺望著遠方,就連笑容也是那麼寂寞蕭索,他居然那麼輕易的相信了碧波島的局!是不是在他心中,天下蒼生真的很重要?
“師父這樣不好吧,蹙道友如今是雙重身份,我們不好多管”,張焚怯怯的說道。
“閉嘴,你懂什麼!要不這樣,聽說成了仙的人身上都會有至寶,不如我們帶他回去煉丹,煉成仙丹祝你成仙,可好?”,玄青子忽然壓低聲音對張焚說道。
“玄青子,虧你還是修行之人,怎麼可以有如此邪念!”,我用力的錘那道該死的透明結界,尖著嗓子喊道。
那喊聲在夜色中聽起來像是鈍刀一層層的颳著冰面,令我自己從頭到腳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雙手握拳,指甲已深深的刺入肉中,玄青子,不要讓我出去,否則我豁出這具肉身也要和你拼到底!
“師父不可啊!師父忘了當初徒弟入門,師父是如何告誡徒弟的麼?我輩修行要本著仁慈之心,徒弟知道師父一直都想煉出仙丹令徒弟也可以飛昇,可是師父,這樣的飛昇徒弟寧可不要!徒弟求師父放過蹙離”,撲通一聲,那一直低垂著頭,對玄青子畢恭畢敬的張焚忽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我一時感動莫名,沒想到號稱正氣凜然救人無數的玄青子竟一心只為煉丹,而這個看似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甚至一直連頭都不敢抬的張焚卻肯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