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司衍和他,真的不是一路人。
司浮微微勾了勾嘴唇。
他記得司衍最喜歡這樣笑,笑得很溫文的樣子,眼睛不會眯起來,卻會有溫暖的感覺從眼睛裡流瀉出來。
“哥。”
小小的聲音。
“哥。”
司浮湊近了一些。
“哥。”
沒有回應。
司浮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司衍的臉,光滑的,沒有一絲瑕疵的臉。
哥,你不知道我是多麼喜歡你。
司浮摸到嘴唇的位置,指尖是溫涼的觸感。
他試著湊上去,想悄無聲息的覆上一個吻。
臉上卻突然有了火辣辣的疼痛,一個耳光的響聲幾乎震破了他的耳膜。
寂靜。
他覺得司衍應該是坐起來了,一如既往的,不,大概是比平時還要冷漠的看著他。
“司浮,你在做什麼?”
熄滅的火光在這一瞬重燃。
司浮猛地彈起身,無視小腹和腿上的傷口劇痛,一下子把司衍壓在了自己身體下面。
“司浮!”
司衍的聲音格外可怖。
“給我滾下去!”
他似乎是想把司浮掀下去,可是很快就被已經不顧一切的司浮壓制住了雙手雙腳。
“該死!司浮……”
司浮強硬的吻上了司衍的嘴唇,伸出舌頭舔著形狀姣好的輪廓,司衍的聲音全部被他吞下。
聽不到,就可以欺騙自己哥哥是願意的,即使他的雙手雙腳還在掙扎。
司浮想,他就像變成了兩個人一樣,一個在內心裡流著沒有人能夠理解的眼淚,另一個就在外面享受這輩子可能就只有這一次的狂歡。
他把司衍的手並起來,壓在床頭,捂住司衍的嘴唇後,一口咬上了哥哥的脖子。
他聽到了司衍喉嚨裡壓抑的喘聲。
“哥。”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喜歡你。
如果在看不到你的時候可以忘掉喜歡你的感覺,那一定是件很幸福的事。
哥,我好累。
司衍在司浮撕破他睡衣釦子的一瞬間掙開了弟弟的手。
他一把掐住了司浮的脖子,狠狠收緊。
腳下也很快逃脫了,毫不留情的踹開了想失去了所有力氣的司浮。
“畜生。”
司衍鬆開手,慢慢下床,第二次開啟了燈。
他任衣領就那樣大敞著,俯視在床上像沒了生氣一樣的司浮,眼神冰涼。
“司浮,我想我還是不瞭解你,我竟然不知道,你是……”
司衍皺著眉頭,像在找著比較貼切的詞,最後是似乎是不想再說了。
“在媽媽還沒入葬的時候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我無法找出任何可以為你開脫的理由,你讓我感覺……很噁心。”
他抬起手,用力揉著嘴唇,還有司浮吻過的地方。
司浮躺在床上,眼睛沒了可以著落的點,深黑的眼瞳裡一望過去,沒有了一絲光華。
他低低笑了起來。
他看到司衍在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他。
無聲的對峙。
司衍手伸過來,指尖摳進司浮腿上的傷口。
“呃!”
司浮低呼了一聲,就沒有其他反應了。
司衍已經快氣瘋了,他盡力壓抑著心裡的施虐感,一腳踹上一旁的書桌,然後轉身出去。
昏暗的燈光下,司浮的目光緩緩轉向門口。
“送我去監獄吧,哥。”
他嘶啞著嗓音,最後低笑。
回答他的只有響亮的關門聲。
司浮沒有趕上葬禮。
司衍送艾玥的屍體去焚燒的那一天,他在警局,坦然的說出了另一個,由他一人編造的真相。
“嗯,她阻礙我喜歡別人,我很憤怒,所以想趁著這個機會幹掉她,”少年抬起下巴,露出弧線完美的脖頸:“當時太混亂了,忘了擦指紋。”
他隨意的編造著沒有人知曉的謊言,離開審訊室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他狼心狗肺,少年也像是很驕傲一樣,臉上笑得燦爛。
而在司衍與律師進行財產交接的那天,他站在法庭上,嘴角含笑的,等待最後的刑罰。
對面是司衍請來的,陌生的律師。
或許,真的可以忘記愛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