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民風素來慓悍。”她倒不怎麼奇怪。
“搞得好像這次打敗仗的是我們一樣。”
“能和就比戰要好。”她說。
他拍拍她的肩,十分理解她的心情。她自幼便生長軍中見慣沙戰風霜,自是比旁人更理解和平的得來不易。
“好在那公主姿容嬌豔,美人有些脾氣也是應該的。”
溫若水抬眼看他。
李逸風馬上申明,“娘子,本王發誓,我真的沒有看上雲燕公主,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
“冤枉。”
“解釋就是有問題。”
他看著她的眼睛,若有所悟地道:“所以你一直對耶律將軍的事閉口不談?”
“啊……”熟悉的慘叫又在平王府內響起,所有的下人皆習以為常,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一腳踏在他胸口,溫若水微微俯身,丹鳳眼微眯,口氣不善地道:“我與耶律飛雄有什麼事?”
“沒、沒事……”有事的是那個居心不良的燕國大將。
“難道自相國寺後還有什麼事?”應該是這樣。
“沒事。”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我很奇怪。”她蹙緊眉頭,“他一直找我做什麼?而你又一直想瞞我什麼?”兩個男人都很奇怪。
“娘子,你先讓我起來,這樣很不舒服,也不好看。”
溫若水放開他,到廊下坐下。
李逸風揮去身上的灰塵,然後挨著她坐下。
她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娘子似乎並不喜歡見到耶律將軍。”
是不喜歡,陳將軍就是死在他的箭下的,而且是為了救她,那是她心中永遠的傷痛。
“可他畢竟是護送雲燕公主來朝的燕國大將,禮貌上我們也不好太過敷衍。”
這個道理她自然明白,沒有人比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更希望和平的了。
“他幾次邀約你把酒言歡。”燕國的民風實在是太開放了,一點男女之嫌都不知道要避。
“王爺替我推得好。”她的胸懷還不夠寬廣,做不到全然的不計較。
“這樣一來,就真的沒什麼事了。”他最後總結。
好像真是這樣,只不過,“如果他再邀約就代我答應了吧。”推諉得太過就明顯了,還是不要惹得燕國人不滿的好。
“什麼?!”李逸風激動的站起來。
“一再推辭,會讓對方不悅的。”她安撫他。
“可你們男女有別。”他忍無可忍了。
溫若水笑了,“在耶律飛雄的眼中,我從來就不是個女人。”戰場之上只有軍人,沒有男女之別,而燕國人敬重英雄,在他們的眼中,她也是個英雄。
這明顯是你自己的誤解,他看你的目光,赤裸裸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可是這話,李逸風卻不能對妻子明言。
既然是誤解,那就永遠誤解下去吧,有時誤解也是一種幸福。
至少,他很幸福!
燕國是馬上民族,無論男女老幼皆擅長騎術。
所以,雲燕公主提議要跟眾人一起圍獵,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卻苦了那些養尊處優的皇家內眷,幾乎個個嬌生慣養,哪裡能與允文允武的雲燕公主相提並論。
然後,所有人都想到平王妃。
偏偏行伍出身的平王妃自從這和親使節團進京便一直稱病在家,讓人覺得她這病真是生得不是時候。
最後,皇上下旨,讓平王妃無論如何行獵當天也必須到場。
因此,當溫若水出現在皇家獵場時,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飛了過去。
今天能與雲燕公主一較長短的就只有她了,怎麼可能不眾所矚目呢?
“你就是溫少將軍?”雲燕公主的目光充滿訝然。
溫若水禮貌的點頭,“末將見過公主。”她行的是軍中禮,大氣而俐落。
“早就聽聞溫少將軍乃巾幗英雄,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讓鬚眉。”
“公主謬讚。”她神情淡然,態度不卑不亢。
雲燕公主朝她身後的李逸風看了一眼,嘴角微揚,道:“本宮一直以為將軍即使嫁人也會嫁給軍中大將,夫唱婦隨,卻不料進京才知將軍竟已貴為皇家婦,從此洗手做羹湯。”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臉色微變。這其實是不少人心知肚明的事,溫若水從一開始便對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