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蹌踉,腳下樁勢動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又聽青衫秀士舒敬堯暴身喊道:“快退!快退!”
原來,自從鬼火陰煞的萬毒靈蛇筒出毒煙以來,場子中人全知道陰煞是出了名的毒物,恐染上了劇毒,各自騰身外閃五丈,遠遠地留心雙方的招數,屏神觀看三人的拚鬥。
歐陽昭耳聞舒敬堯的喊聲,百忙中猛一彈腿,乘著樁勢搖動的一股勁道,斜斜地上射兩丈,人像一隻蒼鷹,直向五丈以外落去。
他並非知道蛇蠍美人有何鬼怪招數,而是要請問舒敬堯,為何連翻點醒。
但是,說來太遲。就在歐陽昭上射之際,一聲刺耳的聲響,從那蛇蠍美人曹麗雲的鉤尖之內,陡地射出一道紫色的東西,外衝丈餘,直對歐陽昭適才立身之處射落。
轟!呼……呼……
那道紫色的東西一落地面,忽然轟的一聲,如同炸藥一般;泛起一片火光,呼呼迎風燃了起來,竟自漸燃漸大,愈燒愈烈。
歐陽昭一見,不由嚇出一身冷汗,低聲對著青衫秀士舒敬堯道:“前輩,這是毒?”
青衫秀士舒敬堯皺起雙眉道:“誰說不是!”
“有何解法嗎?”
“你先前若是用闢毒追魂寶旗,也許這兩個毒物莫奈你何,此時……”
“此時難道沒有法子了嗎?”
“除非是……”
青衫秀士舒敬堯的話未說完,鬼火陰煞曲南和與蛇蠍美人曹麗雲已雙雙追蹤而至,同聲喝道:“小子!是漢子不要躲!”
“你逃得脫嗎?”
喝叫聲中,一個手中的萬毒靈蛇筒抖動不已,一個蛇蠍斷魂鉤舞成一團銀光,席地捲來,其厲無比。
青衫秀士舒敬堯騰身而躍,喊了聲:“留心!上風!”
歐陽昭原可騰身一走,但他豈肯留下話柄,一面手中舞起碧玉笛,一面探手向懷內去摸闢毒追魂寶旗。
誰知這兩個毒妖,早已料定青衫秀士喁喁低語,必是要歐陽昭以寶旗取敵,因此不等他的寶旗出手,萬毒靈蛇筒已發出嘶嘶之聲。
這一次向外冒的乃是淡黃煙霧,所不同的是夾著一股腥味,沖人鼻息,中人慾嘔,覺著呼吸發悶,腦暈頭漲。
蛇蠍美人曹麗雲手中的斷魂鉤吧噠一聲向地面一砸火星四濺,地上雖只是淺短的草皮,但也燃燒起來,連石塊沙礫上也冒出熊熊的紫色火焰,閃閃驚人。
歐陽昭的功力雖好,怎能與惡毒之物抗衡,百忙中屏住呼吸,一躍退出三丈,兀自心驚膽怕,憤怒交加。
鬼火陰煞曲南和與蛇蠍美人曹麗雲先前受盡了汙辱,丟盡了臉面,此時既佔了上風,焉肯輕易放過。雙雙同時追上,如影隨形,如蛆附骨,銜尾追到。
歐陽昭的人在凌空,手卻沒停,右手的碧玉笛一收,半途中回身虛劃一招,直向追來的蛇蠍美人曹麗雲點去,左手一揚,闢毒追魂寶旗泛起萬道金光,迎向鬼火陰煞曲南和拂至。
他這種空中旋迴,雲裡大翻身的身法,除了儒家的正宗心法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練到爐火純青之外,一般的高手,任由他輕身功夫如何之高,也辦不到。
歐陽昭這一式大出別人的意料之外,兩個狠命惡追的老魔頭也就全然沒有防到這一著。
但聽,兩聲刺耳驚魂的慘叫,人影暴射之中,三人分為三點落去。
歐陽昭愣頭愣腦,不斷地搖頭晃腦,似乎有些兒發暈。
鬼火陰煞曲南和落下地來,腳下收樁不住,身子傾傾斜斜,手中的萬毒靈蛇筒抖個不止,五色的煙霧嫋嫋不已。
蛇蠍美人曹麗雲竟自蓬的一聲,結結實實地跌坐在地上,額角裂破,一張本來十分難看的疤臉,流滿了鮮血,如同血人一般,看來十分怕人。
這也不過是一剎之間的變化,場子中人雖都是一時頂尖的高手,似這等惡拚惡鬥,也是第一次見到。
歐陽昭略一定神,又復一飄而前,快如流星地射到蛇蠍美人跌坐之處,手中寶旗一揮,玉笛一揚,厲聲道:“在下不殺負傷之人!服是不服?”
蛇蠍美人曹麗雲所受的傷勢看來雖然十分怕人,但不過僅是外面的皮肉之傷,內臟並未絲毫損及,聞言突地一躍而起,聲如鬼吼道:“小子!你瞎了眼!”
鬼火陰煞曲南和又捨命奔到,手中的萬毒靈蛇筒搖動得比先前更加厲害,也惡狠狠地道:“歐陽昭!我們沒算完!”
歐陽昭記起青衫秀士舒敬堯的話,身子一溜,搶著站到上風之處,揚旗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