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至極。
他強自按捺下怒火,問道:“那姑娘的一身打扮,可以看出些毛病嗎?”
老船婆看著老船伕,似乎誇耀自己的眼福,指手劃腳地道:“他沒見到,我可見到幾次,一身賽銀的宮裝,晶光亮霞的,高貴極了!”
歐陽昭再也不用遊疑,朗聲揮手道:“老人家,把船開向洞庭湖,我要走水路!”
老船家夫婦聞言,不由全是一愣,面露驚疑之色,不願意地道:“客官……”
“開向洞庭湖!”
“我們從昨天起,不載長程的客人了。”
“喏,拿去,載不載?”
通的一聲,歐陽昭從懷內取出個銀錠子,約莫有十兩左右,順手丟在船板之上。白花花的銀錠子,進了黑眼珠,還有不動人的嗎?
船家夫婦互相望了一眼,又盯在銀子之上,如同做夢一般道:“客官。真的?”
歐陽昭笑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那一點是假的。”
老船婆不由大喜,搶著去拾銀子,老船伕精神一振,竹篙輕點,順過船頭,直向江心撥去。一面嘴裡還不停地道:“老婆子,走長途就該煮飯了,把鹹肉煮一塊,好給這位客官用。”
“我知道,這還用你管嗎?”
老船婆說著,一對小腳一顛一顛地到後船梢生火煮起飯來。
輕舟順水,第二天中午,遠遠已望見青蔥蔥的君山影子。
老船伕遙指著君山前面說道:“客官,日前老漢送的那班人,就是在那兒登岸的。”
歐陽昭道:“我也在那兒登岸。”
一言未了,蘆葦深處,嗚的一縷角聲突然而起,接著飛快地鑽出兩隻分水快艇,快艇上各有一個使槳的壯漢,每隻船的船頭,站著兩個黑衣漢子,都是蒙著黑紗面罩,僅露出兩隻精光閃閃的眼睛。
兩隻快艇運槳如飛,箭似地射來,轉眼之間已到了客船的前面。
歐陽昭先還以為是水上的歹徒,並不為意。
誰知快艇到了客船之前,四個蒙面漢子一齊恭身雷吼道:“奉教主之命,迎接堂主。”
這事來得奇怪,歐陽昭不由一愣,起身上了船頭,問道:“四位弄錯了嗎?在下歐陽昭……”
不等他的話說完,快艇上四人早又答道:“教下等正是在此伺候。”
那四人神色端肅,態度鎮靜,顯見是絕未弄錯,並且高聲喝道:“船夥計。把船定住,等著堂主座船迎迓。”
其中之一說完,由懷內取出個牛角口哨,嗚——嗚——吹了兩聲。
哨音甫落,港汊鑼鼓喧天,哨吶齊奏,駛出一隻三帆大船,硃紅帆櫓,雕花艙欄,裝飾得富麗堂皇,極盡雍華。
船頭上並排站著八個孌童,俱是錦衣花帽,俊秀佼美,每個人的身材高矮相等,整齊美觀。
歐陽昭不覺看得呆了,揚聲道:“四位是哪一教的兄弟?”
那四人之一的恭身答道:“請堂主換船,打發了船家,自然明白。”
歐陽昭是藝高人膽大,又存了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意思,聞言也不再深問,由客船之上,一式魚躍龍門,口中應了聲:“如此,我也不謙了。”
語音未落,人已射離客船,輕如落葉,形同飛絮地落於三帆大船之首。
八個孌童霍地伏在船首,低聲道:“恭迎堂主。”
歐陽昭.眉頭一皺道:“免。”
又對快艇上的四個漢子道:“四位也過來吧。”
四個漢子齊聲道:“屬下等不敢,謹替堂主引道。”
說完,快艇的船頭一調,直向蘆葦深處駛去。船身擺動,三帆大船咿呀聲裡,也向原路水道隨之而進,遙遙相隨。
歐陽昭站在船首,打量那君山的形勢,三隻船在左彎右拐的亂港汊中分浪而進。
約莫盞茶工夫,船已抵岸。兩隻快艇上的漢子,早已棄舟躍身岸上,排班恭迎,高聲叫道:“請堂主下船。”
到了這步田地,歐陽昭毫不猶豫,彈身下了大船,放眼望去,心中已自有數。
但見迎面岸上聳立著一座極大的青石碑樓,橫著刻上“武林一統”四個龍飛風舞的大字,蒼勁有力,似是出自名家手筆。
江敏難道是一統教劫來的?
不會呀!一統教是急欲網羅我,怎會做與我結怨之事呢?
一統教不是在西北嗎?
一統教教主,據執法堂的陰判卜通說與我有極深的淵源,究竟是何道理?在黃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