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桑渝看到父親還在抽著煙,水晶菸灰缸裡的菸頭插的像刺蝟一樣。冷冷地看了他幾眼,想出去走走,便看到母親從赤著腳從樓上跑下來找她。
將趙卓青送回房,安撫好 ,她突然提出要出去散散心。
桑渝愣了愣,明天她就要和阿非登記結婚了,但看著母親蒼白的臉,她只好點了點頭,笑了笑:“好啊。你想去哪兒玩?”
“隨便哪裡都好。”
“好,我馬上打電話,叫人安排旅行社。”
再度將母親安撫睡下,桑渝終於鬆了一口氣。想到母親恐慌的樣子,她覺得她明天沒法和阿非去登記了,她必須陪著母親才對。
出國要辦理很多手續,時間來不及,於是就定了去海南。
想了想,她便給沈先非打了電話:“阿非,對不起,家裡出了點事,我就先回家了。我打你手機的時候,你手機不在服務區。我媽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要陪她去海南散心,所以明天……我可能去不了。”
電話那頭,沈先非愣了好久,然後才吐了一個字:“……好。”
“阿非,你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
“那你要等我哦,一個禮拜我就回來了。”
“嗯,我等你回來,玩得開心。”
“嗯。”
掛了電話,桑渝覺得沈先非有點怪怪的,但是說不出哪邊怪,可能是明天沒有去登記,他會有點失落吧。
桑渝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這樣,讓她和沈先非成了陌路。
在海南一皺,美麗的海邊風景讓趙卓青的心情舒暢了很多。看到那麼多誘人的水果,她打算回到N市後自己投資開家水果店,精神上有個寄託。這一玩,又多待了幾天。
桑渝為此感到開心,母親長期被困在那樣一個圈子裡,實在是太寂寞了。但母親的事解決了,她的煩惱業來了,她給沈先非打了好過通電話,沈先非的手機一直呈關機狀態,打電話回他們的小屋,無論她打多少次,始終無人接電話,這讓她的心好像掉到了冰窟裡一樣。
給曾梓敖撥了電話,那小子反倒高興她去了海南了,並說這些天都沒看到沈先非有來學校,估計是在忙出國的事吧。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了不掃母親的興,所有事情她都埋在心裡。
回到N市,下了飛機,老吳開著車子已經在候著她們了。
坐在車上,她又給沈先非打了電話,依舊是關機。她的心更加慌亂,對老吳說:“吳叔,你先送我媽回去,我還有些事,把我放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就可以了。”
老吳說:“小姐,今天吳媽可是燒了一桌的菜等著你和桑太太回去呢。”
趙卓青說:“小渝,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打給什麼人啊?這都已經很晚了,有什麼要事的話,你明天再說不一樣嗎?”
桑渝想想,還是明天去找他再說。
回到家,桑渝心中一陣疙瘩,因為家裡無緣無故,多了四個彪形大漢身穿黑色西服立在家門口。
吃完了晚飯,她便進了屋繼續打電話,結果依舊一樣,她不放心,決定還是回兩人的小屋看看。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客廳裡只有角落的壁燈亮著,桑渝看到父親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出去走走。”桑渝淡淡應道。
“出去走走?你確定不是去找那個小子登記結婚?”桑振揚的聲音很尖銳。
心猛然一驚,桑渝停下腳步,轉動門把的手竟然有些發顫。轉過身,看著父親,她啞著嗓音問:“……你怎麼知道的?”
桑振揚怒道:“怎麼知道?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一點也不把我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裡。他都要出國了,你還有和他結婚,你有沒有腦子?”
去海南之前就覺得沈先非有點怪怪的,她咬著牙說:“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
狠狠地掐滅了手中的菸蒂,桑振揚惱怒地說:“你以為你找到那份跆拳道館的工作就很了不起?你太天真了,爸爸對你很失望。爸爸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
桑渝顫著聲問:“他會出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你覺得我會傻到花錢去培養一隻將來會搶走自己一切的白眼狼嗎?我只會用錢砸他這種人走,但絕對不是培養。”
“砸他走?”父親的話讓她的心亂了,“什麼意思?”
“你以前不是用錢砸鍋那些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