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薊遼總督許論親自過來領軍了,偏偏這薊遼總督的官署是在密雲,來到瀋陽還真是花費了些時間。
好在遼鎮的調動兵馬糧草都是需要準備,也沒有耽誤什麼事情,在嘉靖沒有開始檢地案之前,武官對於文官的態度已經是恭敬的了不得,不管是大事小情都要請示管轄自己的官員,不幹擅專。
等到檢地案之後幾年,東黨文官執政,按照常理說,應該是文官對武人的壓迫和控制更加的強烈,卻沒有想到反過來了,為了讓武官對於朝廷支援,中樞和地方上的文官,對武官的態度和政策都是比以前好了許多。
各地的總兵,參將,還有衛所的指揮使,慢慢的把實權抓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況且文官知兵者能有幾個,太監更不必說,打仗的時候還是這些武人做主謀劃指揮。到了這個局勢,文官稍微弱勢點的,在軍中已經是和監軍太監一個樣子,被下面的人戲稱為“帥帳簾子”,意為擺設。
各地的軍頭。以所轄軍鎮之兵為私家圈養地兵馬。軍閥化極為地迅速,說白了也是文官為了取得支援,無限度的讓步放權之故。到了嘉靖皇帝的二次執政,開始地政令軍令都是執行不暢,下面的人陽奉陰違,多有阻攔。
還是威武大營的兵馬練出來之後,各地的人才慢慢的懾服,不過這樣的形勢讓嘉靖皇帝越發地小心起來。對於文官領軍的制度越發的著緊,薊鎮總兵婁爻華就是因為一件小事,擅自的行動沒有知會薊遼總督許論,被許論一紙奏摺報了上去,嘉靖皇帝當即是派出使者申斥,並且婁爻華被罰俸,下面參與的一名參將直接就被砍了腦袋。
這件事情實際上就是殺雞給猴看了,各鎮各大營的總兵參將們看到。都是戰戰兢兢,行事也都是謹慎小心了起來。
所以說李孤峰在那裡準備急切,卻寧肯喪失戰機,他還是在判斷對方為什麼不講究這個兵貴神速的道理。自己也是犯了這個錯誤,不過這也充分的說明。李孤峰確實是把所謂地華州軍當作了一個可以戰勝的對手,而且戰勝的把握還相當的大,這才是有些託大地等待薊遼總督前來。
李孤峰多年為將,到了這位置,靠的是軍功,但是更多地是資歷和背景,也算是官場的老油子了,到這個位置,弱勢軍功再大也沒有什麼升遷的餘地,怕是還要避嫌養老,反正也知道自己必然會勝,那就不如把手續做足,免得一些人找自己的麻煩,或者是給自己找上麻煩。
至於那個監軍的太監,不管是薊遼總督許論還是遼鎮總兵李孤峰都是懶得理會,嘉靖皇帝自從登基的時候,就對於閹人監軍的政策非常的不滿,在皇帝心裡面,宦官在大內中樞還可以幫忙,出去之後沒有了壓制,也就是會誤事,最近的稅監一事也更是證明了這個道理,所以嘉靖皇帝對於各地的監軍還有明旨,內容是各安本分,勿干預軍事。
薊遼總督一路輕車快馬的急趕,他一個進士出身的文官,這麼折騰,早就是疲憊異常,不過也不敢懈怠,一到瀋陽,連忙詢問兵力集結和配置的情況,他也知道自己對於軍事就是一知半解,全靠李孤峰這個鎮將來安排排程,遼鎮一干幕僚軍官把各項細則報備完畢之後,他也不願意過多的干涉。
定遼左衛,定遼前衛,定遼後衛,定遼中衛,瀋陽中衛,東寧衛,海州衛,廣寧中衛,廣寧左衛的各地的兵馬都是被集中到瀋陽城下,加上李孤峰的本部的兵馬,加起來已經是有七萬兵馬。
這次的調動還有一個特例開,廣寧兩衛的人馬本來是駐守廣寧,那裡是入關的最後一道門戶,這次的調動還薊遼總督許論調動了薊鎮的兵馬補防,按照李孤峰的話說:
“若我遼鎮兵馬萬一有失,薊鎮軍即可補上缺口,這才是萬全之策。”
本來大戰之前,將
說自己的失敗是很忌諱的,但是對於許論來說,李孤派,才是真正的老成完全的考慮,他薊遼總督,這次拿著天子劍,銀令牌出行,本就是有權調動兵馬。
李孤峰這個想法實際上分功與薊鎮,武人有這樣的想法,在許論的心裡面這是足夠的忠心耿耿了,自然是應承了下來。
薊鎮的三衛兵馬如遼鎮協防廣寧,在李孤峰的想法裡面,這次戰鬥要是勝利,邊牆之外的大片肥沃土地和財富,我遼鎮自然是據為己有,這些地方可是比沒有太大開發空間的廣寧要好上許多。
如果敗了,遼鎮的門戶也有薊鎮看守,不至於局勢不可收拾,這也是兵家應該考慮的方面,不過說句實話,李孤峰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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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靖二十二年九月二十,在進行了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