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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的車上怎麼有血跡?你看!"他的驚叫立即會引來許多人,那時我的

臉就會紅,神情緊張,聰明的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我做了虧心事。那我豈不是照樣

什麼也沒有了,還壞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我必須將血跡清洗得一點也不剩,連

用顯微鏡都看不到。等我毀滅了這個證據,誰也拿我沒辦法,誰也不能證明我是

肇事者。

"阿勇,你在做什麼?洗車?先吃飯吧。"這聲音先讓我嚇了一跳,馬上,又給

了我一絲的溫暖和平靜。

我從進院子到現在,竟忽略了奶奶的存在,她可能剛從廚房裡出來。我每天回

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同她打招呼,而今天卻沒有,那她會不會懷疑呢?好在她也是

個盲人;是因為悲傷過度再加上眼病得不到及時的治療;那時恰好正值我們的家庭

衰敗之際。我只要不讓她知道這起車禍,對,決不能讓她從電視裡聽到,她就不

會將我的反常行為與車禍聯絡起來。

"奶奶,我等會兒吃,您先吃吧。"我說。

我必須把眼前的事做完。要是等會兒我突然暈倒或者發生什麼急症,那怎麼

辦?

奶奶進去了。自從我長大後,奶奶對我的事就不怎麼過問,她說一個大男人

做事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害怕犯小錯誤,那樣,才不會到了關鍵時刻卻沒了自

己的原則,一犯就犯難以挽回的大錯。

我將車洗了四遍後,才鬆了一口氣,就如搞舞弊的人將考前寫在手中的現已被

成功地抄到答題卡上的答案用唾液毀掉了時一樣開心。死無對證!

可當我看到地上的一灘混有血的積水後,嚇了一跳!我趕緊去取拖把,等我

拿起拖把後,又猶豫了,這些水裡混著血,即使在地上拖開後,等它們一干,那

些血仍停留在地上,它們並沒有跑到空中去,而且,它們還會散發氣味的。好在我

馬上想到了一個解決的方法,先往積水處撒石灰,剛好去年家裡搞裝修時有點石

灰沒有用完,還堆在小倉庫裡,真是巧得妙!等我掃走了石灰,再灑點香水,不

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立刻照做,做完這些後,我仍站在院子裡不動,我在努力地檢查自己的腦

子,看還會有什麼沒有慮到的地方。

"輪胎,我竟忽略了輪胎!"。

(四)

我趕忙拿了一支手電筒來,院子裡的燈光有點不足,等我蹲下來檢查時,才

想起,在我第一遍擦車時,就已經將車身全檢查了一遍。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我心裡說道。可新的問題來了——電視機響了起來。

我才趕快跑到廚房裡盛了一碗飯,隨便夾了菜,慌慌張張地跑到客廳。奶奶正在

專心地聽電視,黃金時間段的新聞還沒有開始。實際上,那幾天的新聞都沒有報

道,可能是在晚上十點檔的新聞報道過,而那時我和奶奶已經離開了電視機。

這晚,陪奶奶看完電視後,我便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燈就一直開著。

我不敢關燈,當只有黑暗的時候,受了刺激的腦子就會毫不客氣地將刺激了你

的東西清晰地呈現出來,讓你處在回憶的折磨中。

我第二天醒來時,頭皮很痛,眼睛睜得很吃力,那不愉快的東西也緊跟著醒來

了,或許,它們根本就沒有睡著過。不管怎樣,我今天都必須上班的,我強打起

了精神。

我走到院子裡,看到那輛確實給過我不少好處但也給我帶來了更大麻煩的車,

魔鬼與天使(11)

只得嘆一口氣。上車前,還是將車身檢查了一番。

當我的車開上公路後,腦子裡又有了新的顧慮。要是從昨天那時起一直沒有

人和車經過,那怎麼辦?那灘血,那個屍體,不都還在那裡?不,這個顧慮顯

然不成立,那個婦女怎麼會不報案呢?

但如果哪個和我一樣不小心的司機將那時因為悲痛過度而喪失了注意力的婦

女也撞死了,而他也揚長而去,接下來又不再有人經過那裡,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