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位準進士?”田仲詫異道。
“可不是,自從知道他來重考,為兄就再沒肖想過解元。”
田仲疑惑道:“這個不至於吧,雖然他是準進士,可你我要進京趕考,也未必不中吧?”
王賢看著田仲,不敢置信的說:“你不會沒聽過他的名聲吧!”
“什麼名聲?”田仲眨眨眼睛。
“順天第一神童,五歲進學,七歲過縣試中案首,八歲過府試中案首,同年過院試中案首,十三歲中鄉試解元,其父擔心其年幼,壓著他沒讓他進京趕考,三年年進京趕考,第二年中會試第九,其母過世,沒能考殿試,回鄉守孝,結果三年孝守完,前朝滅了,新朝初立,別人都還在觀望,他居然二話不說開始重考,結果當年,縣試又中案首,府試中案首,第二年院試中案首,其後祖母過世,守孝一年,然後就拖到了這次鄉試,你說,這解元不是他的是誰的?”
“這………”田仲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位二十多歲的解元,別人這個年紀還不一定中舉,他居然已經考了兩個來回,這哪裡是神童,簡直是考神附體啊!
旁邊的張苻也和他下首那個聊完了,聽到田仲驚訝,順著瞅了一眼:“原來案首是那個傢伙!”
田仲轉頭問道:“你也認識?”
“整個順天,哪個讀書人不知道他啊,對了,你例外。”
田仲知道張苻性子高傲,素來不服人,看到他這次居然也是一臉服氣的樣子,就知道這嚴彥多厲害了。
嚴彥本來坐著正和下首的第三說話,察覺到有人看他,就轉過頭,舉起杯對他們微微示意,然後喝了一杯,王賢田仲張苻三人也舉杯回敬,等嚴彥轉過頭,田仲笑道:“這位嚴解元看起來脾氣很好。”
“嚴家是順天有名的世家,曾經出過好幾位大儒,所以族中弟子大多溫文爾雅,博學多才,不過你別看那位看起來挺好說話,其實性子高傲的很。”張苻在田仲耳邊小聲說。
“恃才傲物,人之常情,人家那麼厲害,高傲一些也是應該的。”田仲對此倒是很理解。
幾人說話的時候,此次鄉試的舉子已經陸續來了,等到人來齊後,一個僕役跑去傳信,沒過一會,就看到錢尚書帶著石進鄭莘和一眾閱卷的陪考官過來。
眾人忙紛紛起身,躬身以待,等錢尚書一行人在主位落座後,嚴彥帶著眾舉人上前,對錢尚書齊聲行禮道:“學生見過座師!”
“快起來,不必多禮。”錢尚書慈祥的說:“此次鹿鳴宴是為爾等新科舉人而設,你們才是主,快快坐下,不要因為我們這幾個老頭子來,就擾了興致。”
眾舉人聽了,這才回去坐好。
錢尚書讓僕從把俎豆,祭祀用少牢端上來,領著所有新科舉人拜了天,又帶著眾人唱了鹿鳴歌,然後就宣佈鹿鳴宴開始。
說是宴,其實每人席位邊也就是一壺酒一個酒杯,當然這個時候就算真有菜只怕也沒人有空吃,只見嚴彥先倒了一杯酒,雙手捧著,對錢尚書恭敬的說:“學生此次蒙座師點為解元,不勝感激,特先來敬座師一杯。”
錢尚書笑著說:“你的文章我看了,此次點你為解元,乃是名至所歸。”說完,一手拿起酒杯,沾了沾唇。
雖然錢尚書只是沾了沾唇,可錢尚書能端酒杯,就說明接受嚴彥的敬酒,嚴彥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忙一口悶了。
有了嚴彥的帶頭,再加上錢尚書看起來很是隨和,眾舉人忙紛紛向錢尚書敬酒,錢尚書來者不拒,都很給面子的沾了沾唇,眾舉人一看,更是不願意落下,都搶著給錢尚書敬酒。
田仲也不例外,看到第五名敬完,他也雙手捧起酒杯,向錢尚書道:“學生祝座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錢尚書端起酒,也抿了一下。
田仲剛要低頭喝酒,無意間瞥到錢尚書的端酒的雙手,心裡咯噔一下,沒來的及細想,就喝下手中的酒,然後第七名已經開始向錢尚書敬酒了……
等所有舉人向錢尚書敬完酒,錢尚書放下自己那杯不過少了一點的酒杯,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兩位:“這兩位是石進鄭莘兩位翰林學士。”
眾舉人瞬間明白,知道錢尚書這是不喝了,讓兩位副官擋酒,嚴彥忙又帶著眾舉人向兩位副考官敬酒,這兩位雖然不是座師,可人家兩位可是在翰林院,萬一他們以後中了進士進了翰林院,可少不得這兩人照顧,所以眾舉人敬酒的熱情一點也沒低。
又輪到田仲,田仲端起酒杯,對兩位副考官敬道:“學生祝兩位大人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