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朋友沒有自己的生活嗎?我有時覺得只有煙是我最大的依靠呢,我戒不掉。”
如雪沒有說話,有些冰涼的手拉住了我,說到:“戒不掉那就算了,就如留不住,也就只能承受,必須要做的,無論再難,也要做!承一,你知道這蟲子嗎?說起來,是我們月堰苗寨的遺禍,到我這裡,終究是該還掉了。”
“我現在不想聽這些,如雪,什麼原因暫且拋開,我只是想問你,如果你要守在這裡,是什麼樣的形式守在這裡,我們還能相見嗎?如果,如雪我是說如果,你有沒有放棄的可能?”說著,我怕如雪拒絕,急急的說到:“如雪,老張說,女的要走,男的留不住,才給個祝福,讓她安心,可是我不能留都不留你,你知道。。。”
如雪捂住了我的嘴,說到:“如果你願意,聽我說完吧!你從來還是改不了急躁,不過這樣也才是陳承一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如雪說到:“嗯,你說,我聽。”
“從進入老林子開始,我其實就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召喚,這個我並沒有騙你,我隱瞞你的只是,那召喚是如此的急切,在我半夜做夢的時候,我都能聽見有人在不停的告訴我,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在那個時候,其實我就很想告訴你,這一切不對勁的地方,知道我為什麼沒說嗎?”如雪幽幽的說到。
“我不知道。”我自然是不知道為什麼如雪從始至終都不肯給我提起這件事。
“是因為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壓抑著自己,不顧一切,拋棄一切,和你親密無間,和你在一起的衝動,每當有那種衝動的時候,我就選擇整夜整夜的不睡,然後讓自己疲勞到了極點,睡了以後就什麼也不想了,日子久了,這種壓抑也就成了習慣。習慣了不與你分享心事,不與你過多的親密,恪守著一年一見的諾言,壓抑了自己所有的感情!說到底,我怕自己軟弱,一旦軟弱了,心裡那道防線就鬆了。說到底,一開始的不告訴,也就只是習慣,習慣了這樣。”如雪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
而我震驚的看著如雪,我根本就想不到我以為的清淡的如雪,竟然是如此的度過寂寞的歲月,我一直知道如雪是那種不擅長表達,可是內心炙熱如火的女人,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能壓抑這麼深,深到已經成為了一種固執的習慣!
“是不是很驚奇呢?”如雪笑了,一如既往的美,語氣卻很輕鬆,彷彿那些痛苦根本不是發生她身上,她握著我的手,不讓我說話,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到:“承一,其實我們從某些方面很像,知道自己會情根深陷,所以,在很多情況下,生硬甚至冰冷,抗拒別人的靠近,我比你更甚。我忽然發現好想對你說很多話,就比如小時候經歷的父母離別的痛,我比如月內向,她想開了,活潑開心的活著,我卻悶在了心裡,一直就成長到了現在。我發現我說話好亂,可是你能聽懂,是嗎?”
“我能聽懂。”我反握住如雪的手,緊緊的,我怎麼不能理解,從悲傷不解到習慣,從習慣到麻木,最後再從麻木到抗拒,我在一次次的漂泊中不就是如此嗎?
“是啊,你能聽懂,我們總是有著太多的默契,可是我們都錯了,錯在我們也看不透愛情,總是刻意的讓愛情停留在最美的樣子,就如我吧,一直都維持著這樣的形象,清清淡淡,讓你心動的如雪,但事實上呢,你心中的如雪,可有過幾夜不睡瘋婆子的樣子?你心中的如雪可有過竭斯底裡獨自到偏僻的地方大喊大叫甚至發瘋的樣子?更別提靠近生活以後,我們的愛情就從天上落到了凡塵裡,那是愛情還是最美的樣子嗎?其實,我們愛對方,但真的不見得了解對方,有默契不見得是瞭解的。”如雪望著我,竟然是笑著說到。
“如雪,你別說,你知道你無論什麼樣子,我都是。。。”我急切的說到。
“不,承一,就如最厲害的命卜二脈,也算不盡一生瑣碎,就如最厲害的相字脈也看不透風水百年後會怎樣的變遷,你怎麼能說你看死了你自己的愛情?那才是真正需要時間的沉澱,日日夜夜碰碰撞撞的相處吧,那麼這樣之後,你還能說,我愛你,一如初見嗎?承一,我很謝謝你,讓我的愛情停留在了最美的樣子,那還有什麼遺憾呢?”如雪望著我說到。
“你是在告訴我答案嗎?你是在說你以後不會再見我,你不出來了嗎?到底是怎麼樣?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無力了,我以為老張的話,我領悟的很深,但終究敵不過此刻的心痛,抓著如雪的手,貼在臉上,眼眶紅了。
“我是在告訴你答案啊,曾經我為蠱女,最渴望的不過是自由,就如我的姑婆那樣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