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微微一笑:“既然難以預料,那麼,現在是不是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幽靈道:“很明顯,到了。”
他話音一落,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聲,張赫嘆了口氣,放下了電話,繼續獨自漫步在雨中。
這燈光閃爍的繁華鬧市依舊,但人卻早已變了,正如幽靈所說,世事往往是難以預料的。
後面一輛打著燈光的白色奧迪車駛了上來,輕輕的濺起了一片水花,張赫還是那麼默默的低著頭,默默的讓開,站在路牌的下等車先透過。
每當看到張赫這種神態,江堯心裡就湧起一種說不出的難過,現實裡的張赫是多麼的低調謙遜,但更多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孩子,一個受了驚的孩子。
她搖下車窗,探出一個腦袋:“張赫!”
張赫抬頭一望,怔了怔後,嘴角邊才露出一絲笑意:“原來是堯姐,早啊!”
江堯不禁被他給逗樂了:“上來吧,我送你一程,天氣預報說一會就要下大雨了。”
別人想搭她的順風車那是門都沒有,這下好了,反倒是她主動送張赫一程,後面道路上的楚經理目睹了這一幕,那是相當的不爽,因為他開的是————奧拓。
奧拓和奧迪也就只有一個字不同而已,但差距卻是天壤之別,不過這並不是最關鍵的一點,因為現在他車上載了自己部門的4個女同事,每個人長相就是車禍現場,他估計自己這輛奧拓再過段時間就該申請報廢了。
雨點打在車窗上,但很快就被雨刷器刮出一片新天地。
張赫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江堯專心的開車,兩人並沒有多說一句話,但卻可以感覺到彼此的距離在這兩天時間內忽然拉近了很多,很多的生疏感和拒絕感都自然而然的消失流逝。
江堯和鍾舒曼不同,鍾舒曼更多的時候太冷、太尖銳、太執著,江堯雖然有時候也夠冷,但真正和她走得近了,縱然是這一晚的冷雨飄散,張赫也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種感覺按照應該是很好的,但想得多了深了就怕。
究竟怕什麼?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近郊的出租小區很快就到了,他還沒來得及跟江堯告別,小區門口的馬君梅就一蹦一跳的竄上來眨眼睛了:“呀哈,小張,看不出來嘛,居然是白色的奧迪a8,嘖嘖,還有個超級大美女姐姐,今天請你馬姐我吃飯麼?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了,大排檔和小火鍋別來,你馬姐我不吃那些渣渣玩意,中華樓還是三大元酒樓,你二選一……”
張赫確實不用解釋了,因為他又沒來得及開口發言,馬君梅就迅速的立正站好並同時敬禮:“老大,你來了啊?”
張赫大奇:“我什麼時候變成老大了?”
馬君梅啐道:“你給我讓開,你以為我是在叫你啊?”
張赫驚訝的回頭,發現江堯已經關好車門,正向馬君梅微微的點頭。
這時候胖子恰巧拎著一大袋子蔬菜肉食冒雨小跑回來,一看見江堯就傻了:“這不就是那個唐……唐……唐……”
江堯微笑著點點頭:“你好呀,瘋牛剔躺。”
“啪嗒”一聲,胖子手上一大口袋食品全掉地方了:“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馬君梅怒道:“你這混蛋,還不喊堯姐?難道你還準備喊卿姐不成?”
張赫顯然也驚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馬君梅得意了:“切,小樣,你們都還不知道吧?你們真正的房東,就是我們偉大的堯姐,也是你們馬姐我偉大的表姐,更是你們偉大的姐中姐,小張,我早給你說過,房東平時太忙,我是代房東收租的,大家歡呼吧……”
馬君梅接下來說的什麼,張赫都沒聽見,他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江堯那次讓自己請假去租房子,其實是她在暗中幫助自己;平時上班,也是江堯在盡力幫自己;至於昨天為什麼江堯突然出現在十八連營,原來就是因為馬君梅和江堯的這層關係;自己在王朝中的一舉一動,原來江堯早就清楚……所有解釋不通的事情又能解釋得通了,和王朝中那些無法破解的陰謀詭計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結果沒有令張赫意外,而是令張赫又有了那種熟悉而久違的溫暖感覺,江堯對他的好是實實在在的好,也是很自然的好,更是不為什麼的好。
江堯笑了笑:“這裡是我小時候住的房子,已經空了很多年了,有空的時候我就會回來看看的。”
張赫焉有聽不出來她這話意思的道理,趕緊望向胖子。
胖子這個時候反應神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