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擋,臉面一錯閃避開來。一連串動作短促流利,毫不拖泥帶水。
我抬頭,但見他手心正中一串紅豔豔的水漬正伴著幾顆幹黃的辣椒籽慢慢淌下。我尚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湯圓小小的身子已擋在我面前,手中舉了個魚鰾做的水囊,囊中飽飽一泡辣椒水對準裴衍禎的眼睛,聽得他用糯米一樣軟軟的聲音震攝裴衍禎道:“不許打我娘,我有辣子水!”全然忘了平日裡對裴衍禎的畏懼,一臉深仇敵愾,亮晶晶的兩隻眼睛瞪足了圓,水潤潤的嘴也嘟了起來,活脫脫一隻張牙舞爪的小白兔。
裴衍禎想來從沒見過湯圓上陣殺敵的英勇模樣,一時難免錯愕,旋即失笑,掏了絹帕將手中辣椒水拭去,彎下腰身溫和問湯圓:“宵兒怎麼說我打你孃親呢?”
湯圓警惕地護著我退了一步,奶聲奶氣地言之鑿鑿:“你打我娘後背,將她捶得都哭了,我都瞧見了。”
裴衍禎撫額,啞然失笑。
我蹲下身,抱過劍拔弩張炸起羽毛的湯圓,安撫他,“宵兒乖,孃親沒有捱打。” 湯圓將信將疑看了看我,似乎還是不信,我只得對他道:“不然,孃親打回來好不好?”說著我站起來對著裴衍禎的後背意思著拍了幾下,湯圓方才稍稍滿意,將辣椒水矜持文雅地揣回袖兜中。
裴衍禎由著我們母子前後夾攻,十分配合,片刻後,蹲下身將湯圓的一隻小手握入手心裡,循循善誘問道:“宵兒可想要個爹爹呢?”見湯圓面有疑惑,又道:“爹爹會將宵兒和孃親當成世上最重要的人來保護和疼愛,宵兒以為可好呢?”
湯圓不動聲色地偎向我,抱過我的臉伸出小小的手將我腮上殘留的淚漬抹去,信誓旦旦道:“孃親莫怕,宵兒保護你!”繼而看了看灶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