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策略,讓翟朗守正門,自己守後門,用這種方法來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明——”
“你是說,老馬在守後門的這段時間裡,到大池塘殺了趙大?”林鳳衝說。
郭小芬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萬一翟朗來到後門找他他不在,咋辦?”
“翟朗那時只一心守在正門,不放過李樹三的一舉一動,他怎麼會輕易‘離崗’。還記得翟朗說過的嗎?他說他讓馬海偉過來喝啤酒吃花生,馬海偉說蹲守後門要緊,不過來了,事實上不是他忠於職守,而是他正在殺人行兇的路上!”
突然間響起了翟朗的大嗓門:“不對不對,電影散場後,我和馬哥追著李樹三趕到這裡時,門是從裡面鎖上的,馬哥要真宰了趙大,他怎麼出來的呢?”
“你說門是從裡面鎖上的——”郭小芬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你親眼看到了?”
翟朗的眼珠子骨碌了兩下,沒說話。
“筆錄上記載得很清楚,當時的情況是,馬海偉是第一個上去開門的,推拉不動,你才給踹開的。那麼,當時那門也許根本就沒有鎖啊,他只是在演戲。”
翟朗不服氣道:“還是不對。那要萬一不是馬哥第一個上去開門,而是我或者田穎呢,密室不就露餡了?”
“所以,我相信馬海偉做了第二手的準備。”郭小芬說。
“什麼第二手的準備?”翟朗問。
郭小芬請大家走進簡易房,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像是吐出了一排暗紅色的舌頭。
“看見這臺老式電風扇了嗎?馬海偉就是利用這個,製造的密室。”郭小芬說,“其實方法極其簡單:找一根普通的線,一頭拴在門閂上,一頭拴在風扇軸上,然後設定好時間,關上門走人,等到時間到了,電扇一啟動,電扇軸自然就會拽拉著線,鎖上門閂,而巨大的拉力最終也會將整條線拉斷後卷在電扇軸上,門閂上留不下一點兒痕跡。”
“照你這麼說,你在電扇軸上找到線團啦?”一直不開口的馬海偉突然冷笑道。
郭小芬搖搖頭道:“我相信你後來和田穎、翟朗進入現場時,已經將線從電扇軸上抽走了。”
“我可不記得馬哥當時走近過這臺電扇,你有印象嗎?”翟朗問田穎。田穎想了想說:“當時注意力都集中在趙大的屍體上,沒有看周圍人都在做什麼。”
“嗯,就算你說的是那麼回事兒。”馬海偉揚起下巴,“那麼這一地完好的土皮兒,你又怎麼解釋?難不成是我用電風扇把趙大吹到屋子中間的?”
翟朗“呵呵呵”傻樂了起來。
“當然不是!”郭小芬嚴肅地說,“一地完好的土皮兒,人不可能踩上去而一點兒也不損壞,想到達屋子中間,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藉助某種工具——而且是你最擅長的工具!”
大家都聽得雲裡霧裡,郭小芬進一步解釋說:“當晚,馬海偉和趙大在這簡易房外見面後,突然用某種方法將趙大擊昏,我認為你可能是用當警察時學習的一擊制敵技術,比如劈打他的耳根,然後將他背在你身上。趙大個子矮,你揹著他,在腰部再扎條繩子綁在一起,完全沒有問題。接下來你推開門,手裡多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馬海偉問。
“一根比較結實的木棍。”郭小芬說,“楚天瑛告訴過我,當初翟朗誣陷李樹三殺楊館長的時候,他質疑李樹三怎麼能不驚動野貓而翻越圍牆,你幫著翟朗辯解時無意中提到:你上學時拿過撐竿跳的冠軍,對嗎?你受過專業訓練,想自己透過墩布、床墊、紙盒板那幾個落點跳到房屋中間,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你揹著趙大,顯然就需要在這幾個落點之間分別再加上一個支撐點,逐漸跳到屋子中間。”
所有人——連同馬海偉在內,都聽得目瞪口呆!
“然後,你把趙大放下,戴上塑膠手套,捅了他一刀,再把他的手攥緊在刀柄的位置,造成自殺的假象。接下來你就輕鬆了,拿著那根木棍原路跳回到門口,把沾了血的手套換下,戴了副新的塑膠手套,然後把門閂和電扇軸用線綁在一起,設定好電扇的啟動時間,關上門,把木棍隨便找個地方一扔,開著摩托車——你為了此次行動專門準備的交通工具,這輛摩托車的車輪印出現在大池塘門口的水泥地面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電影院後門……”
郭小芬說完了,簡易房裡沉寂得猶如夜半三更的解剖臺,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馬海偉,每一道目光都充滿了猶疑。
“嘻嘻”“嘿嘿嘿”“呵呵呵呵”“哈